自從高山巨人殘族逃入峻衡山之後,剿滅赤肌鬼已經沒有太多的懸念,特別是在守備軍之外,還多了兩萬餘武備不弱的狩獵鄉勇。赤肌鬼之王的實力雖然強橫,但還比不上風暴巨人,雖然要費些力氣,但也不是完全無計可施。
殿下要統帥鄉勇步甲,白術自然會痛痛快快的將兵權交出去,從旁協助殿下剿殺赤肌鬼,這是他做臣子的本分。
偏偏殿下要親自率領高手去圍獵赤肌鬼之王,讓白術頭皮發麻,這不是節外生枝嗎?
“隻當殿下這次會老老實實的留在秦山,唉……”
白術單獨與尤溪在一起時,隻有報以苦笑,“萬事以殿下的安危為念,侍衛營都撥給你們,樓迦羅武士也拔一半過去。”
“你以為殿下會同意?”
尤溪戲謔的說,“殿下內心有所憂慮,可能等不到戰事結束,就會先回帝都,此次過來圍獵赤肌鬼之王,有些行險,或許能讓殿下忘卻憂慮,所以我與江采離在秦山時都沒有勸阻。秦山戰事結束之後,鄉勇步甲將解散,你暫辭去將職,挑選精銳先去羽嘉與聶魯達、盛懷城彙合。”
素鳴衍終於下定決定將星相圖拿給千賀長琴參詳,正如他所料,他從千賀長琴次子手裏奪來的亙白星次的星相圖,實際上是一座精妙的星辰法陣。那些在地階巔崢苦苦徘徊的強者,隻有感悟到縹緲星辰的接引,血脈裏的靈魂力量才會覺醒,才能與天地間最浩瀚地力量取得聯係。亙白星次的大小星辰都在這幅三尺見寬地星相圖上流轉不息。仿佛天穹倒映在這幅星相圖上,千賀長琴緩慢的將丹力輸入星辰法陣。隻見星相圖上的光芒漸漸眩目起來,帳篷裏的人都感覺到星相圖上的力量狂潮。
千賀長琴青黑的羽翼上也流卷著一層層的波光,仿佛月色下的湖水,消失經年的玄鐵之翼又重新在幹賀長琴地腋下伸展開來,收斂伸展,發出劍器般的鳴響。
歧伯、阮阿蠻都麵露喜色,千賀一係被驅出扶桑島,千賀長琴被族中秘法強行割斷與天蠶命星的聯係,修為連降幾階。實力比歧伯還差一籌。
尤溪卻沒有歧伯他們這般輕鬆,千賀長琴恢複以往的修為,借助星相圖的力量,解除血楔之誓也不是難事,直到星相圖上的光芒漸漸黯淡下來,尤溪才放下心裏的戒備。
“星相圖的作用,果真是方便人與星界的星辰建立聯係。”
千賀長琴默念口訣,在骨頭的細碎響聲中,發出玄鐵光澤地雙翼慢慢收進身體裏,讓素鳴衍差點忍不住繞到他背後看怎麼回事。
千賀長琴恢複前年在銷金閣時的樂工模樣。雙手捧起星相圖,遞到素鳴衍麵前,恭敬的說:“多謝殿下成全。”
內心雖然沒有完全的誠服,這一年來也為六殿下地氣度所折。此時更願意將千賀一係的命運寄托在六殿下身上,而不是當初的迫不得已。
樓迦羅人變幻成人形,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功力會大打折扣。千賀長琴在素鳴衍麵前收起羽翼,也是表明臣服的姿態。
素鳴衍笑道:“星相圖果真有些妙用,千賀家主,你看千賀武士中還有誰能從中受益?”
“歧伯或許可以一試,其他人修為不到。不可以勉強。”
歧伯從沒有接觸過星辰之力,就算有星相圖相助,要突破地階的限製,也非一朝一夕的事情。素鳴衍將星相圖往歧伯手裏一遞,說道:“你留在身邊慢慢參詳。”
“這……”
歧伯愣在那裏,“如此奇珍,歧伯當不得如此大責。”
素鳴衍笑道:“這隻是十二幅星相圖之一。除了千賀家主之外,眾人中隻有尤溪能從中參透星辰之力,樓迦羅一族血脈搏相近,或許有更多的人能從中參透星辰之力,當初扶桑島千方百計要奪此圖,難道不是這個意思?此圖暫時由你保管,若能為你族中造就幾個高手,也算是我地一片心意。”
千賀長琴恢複修為,又無異心,可以說是圍獵之行獲得大助。
然而素鳴衍有心圍獵赤肌鬼之王,想不到赤肌鬼之王晝伏夜出,樓迦羅武士也鎖不住它們的行蹤,進入九月下旬,天氣轉寒,枯黃的樹葉隨風而逝,這年的冬季似乎來得格外早些。素鳴衍騎在銀角風馬上,手指輕輕觸著蜇龍弓的弓弦。隊伍裏的銀角風馬獸習慣紫狻的氣息,紫狻挨著素鳴衍而行,懶散地樣子,完全沒有王者荒獸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