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可以接受這樣的現實。
這太可怕，也太可悲了。
包括百變魔尊。
百變魔尊可以為塵風而死。
但是他卻無法接受死神所說的事實。
因為如果他沒有理解錯誤的話，死神的意思就是說，天人五衰之所以會到來，就是因為塵風要渡劫。
或者更加徹底一點來說，三界的存在，三界的億萬萬生靈的存在，都不過是在陪著塵風渡劫罷了。
世間所有的一切都隻是因為塵風的存在而存在。
塵風若是渡劫成功，那麼所有人都可以繼續活著。
若是塵風渡劫失敗，那麼三界將會不複存在，三界之內的所有生靈也將因為塵風的死亡而死亡。
這是一種多麼可悲的事情？
不隻是百變魔尊感覺到可悲，甚至整個三界都是可悲的。
“不是，你們會不會想多了？”
混沌散人也算是聽明白了。
但是就是因為聽明白了，他才更加糊塗了。
混沌散人有些可笑地說道：
“塵風何德何能？他塵風也不過隻是一個凡夫俗子，一步步修煉上來了，我們有什麼不同？怎麼可能整個三界都在陪他渡劫呢？”
混沌散人是不相信的。
可是，死神卻是篤定地說道：“隻怕我們都錯了，試想一下，從我們認識塵風開始，他可曾平凡過？”
“還有。”死神說道：“塵風可不是凡夫俗子，連刑天古魔都能力擊殺的人，隻怕塵風的來頭很大，隻是我們一直都被蒙在鼓裏罷了！”
死神很少會一口氣說這麼多的話。
但是，今天他卻說了。
因為死神乃是一個掌握了生死之道的諸神。
對於生死，對於紅塵，死神看得最透徹。
或許死神不是智謀最高深的人，但是他卻絕對是一個很冷靜的。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智謀越高深的人越看不透。
而往往一個牙牙學語的孩提卻能一眼就看穿事情的本質。
其實死神早就開始懷疑了。
隻是他一直都沒有說出來。
因為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了。
但是今天他說了，因為塵風的人劫已經越來越強大。
或許不說，就真的沒有機會說了。
“死神，如果塵風現在就似了，是不是就算是人劫失敗，地劫也就不會到來了？”
九天離洛沉吟了許久，她和百變魔尊對視一眼之後，這才說道。
一般來說，渡劫都是有限製的。
隻要渡劫者失敗，那麼後麵的劫難也就會隨之消失。
塵風已經度過了天劫，現在是人劫將至。
人劫一般失敗，那麼地劫也就消失了，天人五衰也就不會到來了。
“動了殺心了是麼？”
死神沒有正麵回答九天離洛的話。
而是淡淡地說道：“那就對了，人劫是全麵的劫難，你們也是塵風劫難的一部分。”
死神的話，讓百變魔尊和九天離洛等人全部都沉默了。
因為就在剛剛那一刹那，他們確實對塵風動了殺心了。
他們實在是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結局。
這和他們的私心無關，他們也絕非是貪生怕死。
可是就在剛剛那一刻，他們實在是無法接受他們隻是塵風的劫難的一部分。
勇士可以麵對慘淡的人生，卻無法忍受悲哀的現實。
然而，此時的塵風並不知道死神他們圍繞著他在討論著。
塵風所有的精氣神都沉沁在對九字真言的感悟之中。
“度眾生出苦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在地獄中仰望淨土，在淨土中度化眾生……”
忽然，塵風的嘴裏再次叨念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