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白霜潛入皇宮與軒轅明澈達成交易後,已過三日。
在此期間,韓舒文卻是一次都未曾出現在白霜麵前過,既未前來挑釁,也未前來示好。老實說,韓舒文有自己的打算,不到必要的時候,他不會以這樣的身份和白霜有過多的交往。
“皇帝派你出兵?!軒轅明澈瘋了麼?”
第四日一大早,正打算去前廳找軒轅禦的白霜被這大嗓子嚎地整個人為之一振。頗為好奇地趕到,才發現一位藍衫男子站在軒轅禦麵前,雖不見麵貌,氣質卻是極佳,不過很顯然,他剛剛那一嗓子破壞了他所有的氣質。
“白霜?”正準備回答好友的軒轅禦剛抬頭,便見佳人一襲白衣勝雪,半點不沾人氣地立在門口。未冥驚訝的轉身,那一瞬,一眼萬年。
白霜嘴角微微翹起,顯示著他此刻的好心情。也不看未冥,直直走向軒轅禦身邊坐下,瞟了他一眼。眉眼帶笑,溫潤如玉。
“出什麼事了?”
“你……便是流華宮宮主……白霜?”未冥盯著他,像生怕驚擾了落塵仙子似得,語氣輕輕。後者隻微微頷首,便不再說話,等著軒轅禦的解釋。
“軒轅明澈,當朝皇帝,派我出兵迎戰蠻夷。”軒轅禦抿一口茶水,皺起眉頭道。
白霜笑意不減,一臉的高深莫測:“那不是很好麼?”軒轅禦看著白霜,一時間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到底是自己請來的幫手,還是軒轅明澈派來細作?
“派我出兵,擺明了是把權威往我手裏推,軒轅明澈不傻,他怎麼會這般為我樹立權威?”
白霜伸出一隻手,兩指在額前反複摩挲,淡淡道:“他的確不傻,但是蠻夷進犯,內憂外患,他是斷不能親自出兵的。他繼位時間不長,手下的武將不多,也不知道這幾年你到底在朝廷上下籠絡了多少人。所以他賭不起,與其遇人不淑,不如直接交給你,勝了,是他慧眼識人,不過短短幾年就把紈絝子弟培養成了大將軍;敗了,是你庸才無能,坐實了你在外胸無大誌,軟弱無能的名聲。無論哪種,於他而言,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你說,你要是他,你會怎麼做?”白霜笑著看了軒轅禦一眼,語氣涼涼:“更何況,一個在外名聲如此狼藉的王爺,能不能帶好兵,能不能鎮住那些在戰場上廝殺慣了的士兵,還未可知。說不定,還會‘不小心’丟了性命呢……這,便是軒轅明澈的目的。”
軒轅禦眯起眼,看著不染人氣,語氣裏滿滿都是自信到了張狂的白霜,心裏不說讚賞那是假的,自信需要勇氣,但自負,需要的卻是實力。
同是他也慶幸自己能得到他的幫助。豪氣一笑,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他既然敢把兵交於我,就莫要後悔今日決定!”
“你不必擔心出征之事,還有我在。”白霜看著軒轅禦淡淡一笑,握住了他的手。哪怕即日便要離開安寧之地上戰場,他也會一直陪著他。
站在一旁的未冥,看著白霜溫情的眉眼,失落感不斷放大,隻不過,他什麼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