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2 / 3)

軒轅徹攤了攤手,那他也沒辦法了。

“本來還想你幫我出出主意,讓你這麼一說我心裏更煩了。”軒轅奕苦悶不已。

軒轅徹訕笑道:“這不是明年的事嗎?還早著呢!咱們再慢慢想辦法就是,您現在愁也是白愁。”

軒轅奕心道:怎麼可能不愁?他都快愁死了。

“哎!我府裏新來了一名歌姬,那歌唱的極為動聽,要不,我讓她來給您唱一曲?”軒轅徹哄道。

軒轅奕起身,說:“沒興趣。”背著手就走掉了。

軒轅徹愣了愣,連忙跟上,又出主意道:“要不,明兒個咱們去鈞天坊,聽阿語小姐彈琴?衛胥的關門弟子,琴藝肯定不俗。”

軒轅奕頓住腳步,想起當日在阮家避難,聽阿語彈琴,雖然是嘔啞嘈雜,疙疙瘩瘩,他卻是聽的很開心,其實琴藝好不好,歌聲美不美都無所謂,隻要是阿語彈的,再難聽他也是喜歡的。

阮氏香水鋪開張後,第一次開股東大會,賺了這麼多銀子,各房都有各房的打算,買幾個丫鬟,或是置些產業,而且快過年了,大家都希望鋪子裏趕緊分些紅利。

這本是好事,合情合理,但阿語提出,隻拿出利潤的兩成來分,其餘的銀子用來買地,開辟一個花圃,這樣才能保證原料充足,問別人去買,總是受製於人,京城附近的幾家花圃知道阮家香水鋪子生意好的不得了,聯合起來提價,這成本一翻再翻,甚是被動。

“阿語,你的考慮也是對的,但是各房也確實有難處,或者,咱們拿出五成來分,其餘的留作開辟花圃之用。”阮文石想了個折中的法子。

阿語心中暗歎,大家的目光也太短淺了。

“三伯父,雖說咱們的香水鋪子賺錢,可是因為季節問題,加上花農屢屢提價,還有一些應酬的開支,收入大大減少,一共才盈利三萬六千兩,京城的地不比安陽小地方,說寸土寸金也不為過,就這些銀子,想要開辟一個大型的花圃都還緊張,若是再分去五成還能剩多少?”阿語道。

八老爺阮文華說:“等明春花開,原料充足了,賺了銀子再開花圃也是一樣的。”

“怎麼可能一樣呢?如果咱們現在就把地買下,春暖就播種,那麼明年咱們就有了自己了花圃,才能保證原料充足,要不然,等到明春,那些花農還不知會開出什麼高價來。咱們現在少分一點,是為了將來能多分一點,咱們要把目光放遠一些,做長遠打算。”阿語分析道。

姚氏聽了冷冷一笑:“阿語,這裏在坐的可都是你的長輩,你的意思是我們這些長輩目光短淺,還不如你一個孩子看的遠?你是吃糧不管事,不知道當家的艱難,這大半年來,阮家的人哪個不是緊巴著過日子?你伯祖母身邊都沒個得力的丫鬟伺候,你九叔一人帶著兩孩子,也沒個幫手,馬上就要過年了,做新衣要銀子,應酬要銀子,現在大家提出多分些紅利有何不妥?開香水鋪子不就是為了能讓大家的日子好過些?”

姚氏的話,深得人心,大家都苦怕了,急於改善生活。

不錯,在場的都是阿語的長輩,阿語雖然是大股東,但是大家如果聯合起來,她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也還是說不上話,更不可能跟長輩們去爭辯,阿語暗歎,大家是不知道擴大再生產的重要性。

“我覺得阿語說的有道理,再苦的日子大家都熬過來了,再說,能拿出兩成來分,也有七千六百兩銀子,相當可觀了,各房都能分到幾百兩銀子,過個年什麼的應該夠了,我支持阿語的提議。”九老爺阮文清突然開口道。

阿語感激的看了九叔一眼,阮文清朝她微微點頭。

“老九,你和大家不一樣,幾百兩銀子是夠你父子三人過舒坦日子了,可老太太和大嫂的應酬之需怎麼辦?跟那些貴婦打交道,幾百兩銀子拿都拿不出手,要知道她們應酬也是為了阮家的將來。”阮文石道,今日議事之前,長房已經碰過頭,統一了意見,最少也要拿出五成來分紅。

“可不是?銀子我們出了,好處是大家得的,比起一個花圃,阮家的人脈更重要,按我說,就算全分了也是應該的。”姚氏道。

七老爺阮文定很矛盾,一麵,他覺得阿語的想法很對,香水鋪子要更好的經營下去,花圃是一定要辦的,而且是越快越好,規模越大越好,但是三哥和大嫂說的也有道理,過年是交際應酬,聚集人脈的最佳時機,銀子不嫌多,所以,他隻能沉默,不發表意見,最終是什麼決定,他都能接受。

八老爺的想法跟七老爺一樣,畢竟現在阮家全仗著長房撐著,大家的難處也是個現實問題。

阿語看大家都不說話了,便問伯祖母:“伯祖母的意思如何?”

馮老太太蹙眉緩聲道:“阿語,銀子是賺不完的。”

一句話已經說明了她的意見,阿語沒辦法了,既然如此,隻好依了大家的意思。

“那就按三伯父的意思辦好了。”阿語悶悶道。

這次議事,長房完全掌控了局麵,姚氏心裏頗有些得意,你阿語占了大頭又如何? 隻要大家向著長房,你阿語也沒奈何。

出了花廳,阮文清故意放慢腳步等阿語。

“阿語……”

阿語擠出個勉強的笑容:“九叔……”

阮文清安慰道:“等明年賺了銀子,就能辦花圃了,你別悶悶不樂了。”

阿語淡淡一笑:“沒有,伯祖母說的很有道理,銀子是賺不完的,賺多賺少而已。”

阮文清點點頭道:“你能這樣想就好了。”

阿語回到荷香園,俞氏一看阿語懨懨的神情就知道今天的議事不太順利。

“阿語,咱們盡心就行了,別的事咱們管不了那麼多。”俞氏勸道。

“娘,我沒事。”阿語懶懶道。這樣也好,她的天香樓馬上就要開張了,她可以把更多精力放在天香樓了。

轉眼到了冬至,照例,阮家要舉行隆重的祭祖儀式,當然,今年的隆重隻能是一定的條件下的隆重,跟往年相比,不可同日而語。沒有了宗祠,隻有一間放置祖宗牌位的小祠堂,沒有了往年滿桌的極品,但三牲不缺,阮家上下人人都極為嚴肅的對待祭祖一事。

早早就打掃了祠堂,布置祠內的享堂,並按照阮氏家族的祭規準備好各色祭品。

按例,女子是不能入祠的,所以具體的程序阿語也不清楚,到了冬至那天,家中的幾位老爺,以及阮思承等阮氏子弟,都身穿禮服,衣冠整肅,先去祭拜了天地,迎神,然後入祠堂祭祖。

阿語和阮家女眷皆在祠堂外,靜默等候,不能說話,不能做小動作,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站的兩腿發酸,叔叔伯伯們才出來。

冬至一過,馬上就是過年了,又是一陣忙碌。

忙碌中,天香樓正式開張營業,阿語是女子不方便出麵,最主要是因為,她還不想把她開酒樓的事讓阮家知道,所以,全權由軒轅徹負責,外人還道這天香樓的大掌櫃就是晉安王世子。這樣也好,如此有來頭的東家,那些世家子弟,高官權貴都來捧場,加上阿語特製的果子酒,一開張就贏得了滿堂紅,生意的火爆比阮氏香水鋪有過之而無不及,把軒轅徹給樂的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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