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陪你看海(二合一大章)(1 / 3)

阿語夢見阮家被抄斬,冤魂怨怪與她,著實讓她很不安了好一陣,也不敢跟人探討,忽然有一天看見白離在看一本大康律法,覺得很驚訝,白離卻說,這書是她帶進來的,可阿語不太記得自己何時弄了這樣一本書進去,既然白離在研究這個律法,阿語便與他探討探討,把阮家所犯的罪過隨便拉了個倒黴姓氏強按到別人頭上,問白離,若按律法當是如何處置。

白離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的敲著黃花梨木的桌麵,咚咚脆響,閑閑的說:“按律當誅。”

阿語唬的從椅子上滑了下來,眼巴巴的望著白離:“就沒有例外嗎?”

他淡淡一笑:“也不是沒有例外,其實誅與不誅,全看聖上有沒有心放水。”

阿語又把那個倒黴人家如今的情形說了一說。

白離皺眉思索了片刻,說:“照你這麼說來,應該是死不了了。”

阿語心花怒放,心想著,大抵夢都是反的吧!沒得自己嚇唬自己,到時候阮家沒事了,她反倒愁苦的未老先衰了。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外麵的事務一應由東哥兒打理,李叔偶爾搭把手,李嬸也有了紫菱這個幫手,輕鬆了許多,而蔣靜則成了阿語的好幫手,娘如今隻醉心與給牢裏的阮家女眷們做衣裳,薄的棉衣,厚的棉衣,從親近的到不怎麼親近的,一個不落。阿語對此頗有微詞,給別人做也就算了,但是給崔老太婆和瑞哥兒做,她就是不痛快。

娘聽了隻說了一句:“你祖母可是你爹的娘,瑞哥兒還是一個孩子。”

阿語無語,娘愛屋及烏的本事真是令人景仰,怎不見那崔老太婆也愛屋及烏一回,阿語對爹爹小時候是否真正享受到過慈母的關愛深表懷疑。

因著冬日來了,那片山和山下的地開墾出來一時也沒什麼好果樹可以種,在蔣靜的建議下,便先在山上種些番薯,一來種番薯比較省心,種下去以後基本不用怎麼打理,二來也可將山上的土養的肥一些,來年再種果樹。阿語以為此法可行,就讓蔣靜看著辦了。

日子逐漸安定下來,阿語進空間的時間就有了保證,入夜就進空間,每日跟白離學學武功,琴簫合奏一番,時不時的看赤炎和藍禾鬥嘴,偶爾也加油添醋、插科打諢、挑撥是非一把,把空間折騰的雞飛狗跳、趣意盎然,正應了某句著名的廣告語……我的地盤我做主,當霸王的感覺,實在是愜意。

給白離買的那管簫,遠不如他原來的那管好。安陽這個地方,除去阮家能淘出些稀世珍寶來,別地還真難找,可惜,如今連阮家也隻剩一座空宅子了,她能買到一管十兩銀子的簫委實不容易,其實那簫隻要七兩銀子的,阿語硬是要給樂器坊的夥計十兩銀子,這樣她就能心安些,弄的夥計目瞪口呆,看她那眼神活像見了個神經病,說來說去都是太有錢的緣故。

好在白離技藝精湛,能夠化腐朽為神奇,一管破簫硬是被他吹出仙樂來,和著她手中的絕世珍品綠綺絲毫不遜色,當真有點琴瑟和鳴的意味。在白離的悉心教導下,她的琴藝也是突飛猛進,當初衛胥衛先生留給她的琴譜已經被她悉數彈遍,反複琢磨,阿語幻想著以後見到衛先生,便來個名曲大串聯,要悲就悲,要喜就喜,讓他忽而傷春,忽而悲秋,神經錯亂為止,每每都想的樂不可支,獨自一人拍桌子大笑,然後白離也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瞅著她看,然後過來斷斷她的脈象,憂心的說:“我總覺得你那走火入魔的病症尚未根治……”

阿語就很語重心長的對他說:“外麵的世界太悲催,我若在這裏也須時時克製自己,瞻前顧後,小心翼翼的,那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藍禾聽聞,便很同情的說:“外麵的世道果然這般不堪了嗎?那小姐也委實太可憐了。”

白離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皺了皺眉頭問藍禾:“那紫海可成了?”

“什麼紫海?”阿語新奇的問,難不成這空間還多了片海?可她最近遊遍空間也沒見到半滴海水的影子,除了那一汪千古不變的碧潭。

藍禾神秘兮兮的笑道:“成沒成,你何不帶小姐去看看?”

於是阿語又眼巴巴的望著白離,白離微微一笑,伸出手來:“阿語有沒有興趣去看一看呢?”

阿語歡快的跳將起來:“有啊!興趣濃厚、迫不及待。”

於是白離帶著阿語架了一朵白雲去看紫海,後麵還跟著一道藍色煙霧。

青閔他們飛行的時候都是變幻成一縷雲煙,但白離變不成白煙,他都是真身飛行,為了便於他帶著我周遊空間,赤炎花了好些時間收集這空間裏七日出現的一回霧氣,煉化成一朵白雲,撚個決,便可騰空飛行,這白雲就存放在阿語的錢袋子裏,如今,不需別人來迎接她,她自己也能駕雲飛行,在雲上飄然若仙,真真體會到了什麼才叫騰雲駕霧。隻可惜,這朵白雲在外麵是毫無用處,萎成一朵棉花,怎麼看怎麼不起眼。

架雲向西,白離立在雲端一直牽著她的手。阿語很是糾結,因為白離牽她的手,隻是因為怕她掉下去,因為她確實曾從雲端下栽下去過,可是誰沒有過閃失呢?人走了幾十年的路都還得摔跟頭,老駕駛員也難免會磕磕碰碰,她一新手,剛學會操縱白雲,摔個一兩回,就算四五六七回也是不過分的,可是白離就不這麼想了。初時她也爭辯過,說以後不用牽著她了,她已經學會了,白離很不屑的瞅著她,說:“我可不想你把大家辛辛苦苦種的花草砸壞了。”

阿語氣的想說,難道我摔壞了就沒關係嗎?上回她是壓壞了綠喬好些草藥,可人家綠喬隻關心她有沒有摔傷。

白離不等她責問的話出口,又道:“最關鍵是你若是摔壞了,怎生了得?”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莫測,隱約的有種東西在其間氤氳著,湧動著。

阿語莫名的一陣臉紅,從此再不抗議,但是,被他這樣牽著,心裏總是不怎麼爽快,覺得自己在人家心裏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叫人不放心的孩子。

西邊,她已經來過無數次,直抵西方盡頭的銀山,她也去過好幾回,說她俗也好,說她俗不可耐也罷,坐在金山銀山上俯瞰蒼茫大地的感覺,別人是無有機會體驗的,重要的是,屁股下的金山銀山都屬於她,那是何等的暢意,簡直暢快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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