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一場惡戰(1 / 3)

從空間裏出來後,阿語一麵偷偷的練習赤炎教的步法,一麵纏著易明教她呼吸吐納,白離說內功無法速成,隻有日積月累,但她有空間露水,可以事半功倍。

易明對阿語突然生出習武的念頭並不覺得奇怪,這小妮子許是看到了那日的凶險,有了危機感,當然易明也不是一個會敷衍人的人,既然答應了教阿語,便是盡心盡責。

因為修習內功,入門之初最為關鍵,如何凝氣如何運氣都極為講究,若是有半點差池,運岔了氣,不但內力無法凝聚,嚴重的還會傷及身體。易明於公於私都不敢馬虎。

很快車隊進入湘南地界,易明的神情越來越嚴肅,行事也是慎之又慎,住店之前,必先派快手李摸底,路遇茶館小店,一應飲食都要以銀針試探。趙大在未到達湘南之前離了隊,阿語沒有過問趙大的去向,她知道這是易明的安排。

蕭綺月自從對阿語道出真實身份後,對阿語日漸親近起來,但阿語對她一貫的不近不遠,蕭綺月很是納悶,阿語是討厭她嗎?似乎又不像。

其實阿語是很忙,忙的沒空搭理蕭綺月,她要照顧娘,要學武功,要考慮阮家,擔心李嬸她們在阮家出事後難以全身而退,雖然五殿下說聖上會顧念阮家世代忠良,但是當權者最忌諱,最痛恨的就是有人要造他的反,誰能保證在平南王造反之後,聖上盛怒之下還會考慮你阮家是否世代忠良?如果五殿下能及時回京,或許還能在聖上麵前為阮家說幾句好話,然而,一切都是未知,有太多的變數,阿語很後悔,當初就該設計讓李嬸他們脫離了阮家的。

這一夜,大家投宿在一個荒山客棧。

月朗星稀,山風習習,蟲鳴花香。易明和阿語坐在屋頂上眺望遠山,連綿的山巒像巨人沉默在暗夜裏,凝視著亙古不變的天與地,淡漠的看盡人世滄桑。

“易明,你跟隨五殿下多久了?”阿語手肘頂著膝蓋,手掌托著下巴,幽幽問道。

易明淡淡道:“兩年吧!”兩年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因為飛鷹堂的創立也不過四年而已,因為一次偶然的邂逅,他認識了那個人。

“耿狄,不要再做殺手了,我們一起打天下……”

於是,他開始了一段死心塌地的追隨之旅,成為了飛鷹堂的堂主。當初,飛鷹堂不過隻是江湖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如今,成了江湖上人人聞之變色的神秘門派,沒有人知道飛鷹堂的總部在什麼地方,沒有人知道飛鷹堂堂主是何許人……易明摸了摸臉上薄如蟬翼的麵具,見過他真麵目的人,除了那個人,其餘的都死了,死在他的劍下,而今,那個人沉睡不醒……他不能因為那個人沉睡就把飛鷹堂給毀了,飛鷹堂是那個人的心血,他必須堅守著,一直等到他醒來,他相信,他一定會醒來,所以,他選擇暫時追隨五殿下,這樣,他才能隨時掌握朝廷內外的情報,等待時機,等待他的歸來……

“才兩年啊!”阿語心不在焉的喃喃,看五殿下年紀並不大,卻擁有了搜羅江南情報的龐大組織,手下有這麼厲害的人物,不簡單呐!看來是個有野心的,不過她聽說,聖上已經立了四殿下為太子,哎!皇家的爭鬥永無休止,無上的皇權太過誘人,為了那一尊寶座,父殺子,子弑父,兄殺弟,弟弑兄,太過殘酷了。如果每個人的心思都能單純一些,平淡一些該多好,俯視天下固然威風,但是高處不勝寒,成為了孤家寡人,失去了快樂,變成心冷如鐵的人,值得嗎?隻是吾非魚,不知魚所樂,她追求的是安逸,平淡,而別人不一定這麼想。

易明嘴角微揚:“在想什麼?”

“沒有……”阿語的視線融入黑暗,喃喃著:“今夜太安靜了。”

“也許這是暴風雨的前兆。”易明深有同感。

阿語的心緊了緊,收回目光:“那怎麼辦呢?卷土重來的話,勢必會更猛烈吧?”

易明望著遠山:“我已經讓快手李和胖子保護你娘,至於蕭綺月,他們是不會對她下毒手的,而你,就跟著我。”

“我在想,如何說動我娘和元香先行,如果她們不在,我們的行動會方便很多。”阿語悵然道。

易明哂笑:“如果是那樣,你也一並走得了。”

阿語大眼睛眨巴眨巴:“為什麼?”

“你嫌她們是累贅,你自己難道不是嗎?”易明笑道。

阿語不服氣道:“我當然不是,我能自保的,你不必管我。”

“就憑你才學了幾天的內力?”不是易明要嘲笑她,他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你別小瞧人好不好。”阿語嘟噥著,赤炎教的步法,她已經都學會了,正愁沒機會施展。

易明唇邊的笑容突然消失,神情變得凝重,目光如寒芒投射與遠方。

阿語心頭一陣,側耳細聽,風中,有輕微的聲響,如蜻蜓點水,很有節奏的起落……漸漸的向客棧聚攏,夜的黑,林的密,掩住了他們的身影,卻遮不住那細微的腳步聲。

易明一把拉起阿語,急促道:“下屋頂。”

就在易明帶著阿語飛下屋頂的瞬間,幾道疾矢鏘鏘落在了屋頂上,哢哢,黑瓦應聲碎裂。

“備戰!”易明簡單明了的下了指使,霎時鏢局的弟兄們抄起了家夥,各自就位。

蕭綺月開門出來,臉色煞白,看著阿語和易明。

客棧的掌櫃和夥計也驚慌失措的跑了出來:“怎麼啦怎麼啦?”

“回屋。”易明回頭一瞪,冷聲喝道。

蕭綺月趕緊轉身回房,嘭的把門關上。掌櫃的看易明滿麵殺氣,嚇的兩腿發軟,帶著哭腔道:“可別拆了我的客棧……”

易明長劍噌的出鞘,冷冽的殺機如風卷殘雲,激蕩開來。阿語覺得自己的衣裙都飛揚了起來。

掌櫃和夥計嚇得啥也不敢說了,抱頭鼠竄,客棧大堂內,立時隻餘易明和阿語。

“如果他們用火怎麼辦?”阿語擔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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