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相邀同行(二合一大章)(1 / 3)

“哎!你們打什麼啞謎,要是知道賊人是誰,就趕緊揪他出來,少在這裏浪費我們的時間。”虯須大漢大咧咧的囔道。

鄧捕頭似乎對易明和桃花眼的對話充耳不聞,指使著手下,給在場的人一一做筆錄。

那商人倒是配合,把自己的來曆交代清楚,又坐回去喝酒吃肉,隻是那一雙小眼睛不是憤憤的瞪著桃花眼。

然後是那對父子,老父咳嗽不停,因此都是由兒子代言,自稱是鄰縣邑縣人,來這裏是為老父看病,官差問他找誰看的病,生的又是什麼病,他亦說的有名有姓,並打開包袱,取出大夫開的方子給官差過。

阿語瞅了瞅他的包袱,裏麵除了藥方和幾件換洗的衣物,幾兩碎銀子,還有一個布包。官差把布包打開來,隻見裏麵除了幾把小刻刀就別無他物了。

官差又喚那大漢過來問話,大漢自稱是從蜀地來的,要去往閩浙,問他做何營生,他一指大刀說:“老子別的不會,隻有幾斤蠻力,會耍兩把大刀,有個同鄉在江南大營當了個小校尉,老子去投奔他。”

原來是個參軍的。

輪到那少女,少女自稱是金陵人氏,姓肖名綺月,要去嶺南尋親,路徑此地,因逢大雨,故而投宿於此間。

先前支支吾吾不肯道出名姓,這會兒應答如流,阿語心想,她說的肯定是假話。

最後問的是桃花眼,桃花眼慢悠悠道:“馬踏冰河水無蹤是本姓,二兄弟各自立乃吾名。”

官差傻了眼,這都什麼跟什麼?

“你******不咬文嚼字就不會說話了是吧?”官差惱道。

桃花眼鄙夷的搖頭:“這就叫學問,不懂?連這都不懂,你們怎麼當差?”

阿語心道:這家夥夠欠扁的,誰規定查案要會猜字謎?

“官差大哥,他叫馮競。”阿語道。

桃花眼撫掌讚道:“小姑娘果然聰明。”

阿語微哂,不以為然道:“這有什麼,雕蟲小技而已。”

馮競笑嗬嗬的說:“既如此,看來我不用多管閑事了,偷竊的小子聽本公子一句勸,趁人家沒把你揪出來之前,趕緊出來自首,要不然,哼哼……”

到這一刻,阿語心中已經有數,去看易明,易明衝她點點頭。

鄧捕頭發話了:“好了,既然沒人肯承認,易兄弟,你自己動手吧!”

易明笑笑對阿語說:“還是請小姐來說。”

阿語有些猶豫,雖說她心裏已經有了目標,但也隻是猜測,沒有十成的把握,萬一冤枉了好人,她豈不是丟臉?易明分明是要趕鴨子上架,在為難她。罷了,說就說,就算說錯了,也沒什麼打緊。

阿語站起來,走到那對父子身邊,圍著他二人走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那兒子的腿上,然後抬眼笑道:“這位大哥,您是自己把東西交出來呢?還是我們來搜?”

那年輕人愕然道:“這位小姐,您是不是弄錯了?小的是老實本分之人,怎麼可能拿你家的東西?您可不能冤枉好人。”

“好人?”阿語譏誚一笑:“對你爹來說,你是一個孝順的兒子,稱的上好人,但是你拿了我家的東西到現在不肯歸還,對我來說,你可算不得好人。”

“小姐,咳咳……我家來福不可能……咳咳……拿你家的東西的。”那老父艱難說道。

阿語一挑眉:“是嗎?那我就來說說,後院裏一共停放著四輛馬車,一輛牛車,其中三輛是我們的,另一輛半新舊的馬車,如果我猜的沒錯是那位小姐的。”阿語看向那位喬裝的小姐,肖綺月默然不語,算是承認,阿語繼而道:“而那輛牛車,應該是你們的吧?”

老伯咳了幾聲,也沒有反對。

“如果不是有人把匣子塞到那位小姐的房裏,我本來懷疑她的,現在有人自作聰明,栽贓不成,反倒幫人家洗脫了嫌疑。按理說,這客棧裏的雜役也很值得懷疑,因為他去過後院,給馬兒喂喂草料什麼的,說不定趁機就摸上了我家的馬車,但我看那雜役膽子小的很,見到官差就已經嚇的兩腿直哆嗦,諒他也不敢,倒是你們,一直鎮定自若,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而且你們主動打開包袱讓官差檢查,證明你們的清白,啊……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你們的呢?應該就是看到這個吧……”

阿語說著拿起了他們包袱裏的那個小布包,撿起其中的一把刻刀:“這東西,我是太熟悉不過了,刻印章用的,也許你們當初抱走了匣子隻是貪財,畢竟一個以刻印章為生的,如果不是名家,生活肯定拮據,更何況還要看病,我想這也是我易大哥想給你們一個機會的原因。”

易明讚許的點點頭。

“可笑,我們是刻印章為生的,就一定會拿你家的印章?我們生活拮據就一定會偷盜?”那兒子理直氣壯道。

阿語哈哈笑了起來:“你這叫不打自招,我何時說過我家丟的貴重物品是印章來著?這說明你是看過匣子裏的東西。”

那年輕人原本鎮定的表情霎時變得精彩紛呈,驚懼哀恐樣樣齊全,他支吾道:“我也是猜的。”

這樣的解釋太沒有說服力了,正所謂此地無銀三百兩。

阿語指著他的小腿說:“那你敢不敢把你的綁腿解下來?”

年輕人不由自主的縮了一下腳:“解綁腿作什麼?”

阿語笑的爛漫無邪:“你看你瘦的皮包骨,可一雙小腿卻這麼粗,豈不是很不協調?你若心裏無鬼,解下來看看又有什麼要緊?”

那老伯低頭去瞅自己兒子的小腿,麵色越發的難看,喝道:“來福,你說,是不是你拿了人家的東西?”

年輕人大汗,低著頭不敢看他爹的臉。

“你倒是解下來,就算我病死了,我也不要你拿人家的東西給我治病,咱們人窮卻不能沒了骨氣。”老伯情急之下,說話都利索起來,咳嗽也不咳了。

趙大一拍桌子跳起:“你******解是不解?”

年輕人怯怯的抬起眼,撲通給他爹跪下,神色哀戚:“爹,是兒子不孝,籌不到錢給爹治病,害爹受病痛的折磨,大夫說,爹的病再拖下去,就沒法治了,所以……兒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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