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誠懇的語氣,真誠的眼神,阿語看得出他的隱瞞是出於善意,好吧!事關朝廷機密,她就收起好奇心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他傷好了,等北堂來將他接走,以後她種她的田,過她的小日子,各不相幹。
“你生氣了?”軒轅奕看她不說話,莫名的有些害怕,怕她不高興。
阿語挑眉一笑:“沒,我去吃飯了,回頭給你帶晚飯。”
離阮宅五裏外的小道上,停著一輛馬車,馬車上掛著青色的帷幕,厚厚的,看不清裏麵坐著什麼人。
一個黑衣人站在馬車旁,微微弓著身子,低著頭。
“真的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馬車裏傳來低沉的聲音。
“回少主,沒有任何異常,連一顆藥渣子都沒發現。”黑衣人恭謹回道。
馬車裏沉默良久,低喃的聲音,似自語:“難道,真的隻是一個巧合?”
黑衣人沒有答話,結論可不是他能妄下的。
“王珫,繼續嚴密監視阮家,尤其是二房。”馬車裏的人沉吟片刻,命令道。
“是!”
“同時嚴密封鎖回京的各條要道,控製方圓百裏以內的所有藥鋪,如果讓他從你眼皮底下溜過去……”馬車裏的聲音停頓了下,陰狠的說:“那你就不必再出現了。”
黑衣人眸光一斂,額上一滴汗珠順著鬢角淌下,從齒縫間蹦出一個字:“是!”
一串輕脆的鈴聲隨風沒入林間,須臾,從林子裏魚貫而出十八名帶刀侍衛,簇擁著馬車徐徐而去。
黑衣人回頭望著阮宅的方向,劍眉擰成了一道山峰,琢磨著:他是不是該再探一回阮家?
吃過晚飯,阿語開始練琴,軒轅奕百無聊賴的翻看書架上的書籍,找了一本茶經坐下來細看。元香則坐下屋外的廊簷下看門,美其名曰乘涼。
阿語彈的疙疙瘩瘩,曲不成曲,調不成調,卡在一處怎麼也彈不順。
軒轅奕初時還能勉強接受這嘔啞嘈雜的噪音,後來實在是受不了了,幹脆捂住耳朵,可那噪音無孔不入,擋也擋不住,軒轅奕忍不住出聲道:“你的琴技也太糟糕了。”
阿語不以為然,繼續撥動琴弦,慢條斯理的說:“對一個初學者,你不能要求太高。”
“初學者像你這麼笨的也少有,我看你根本沒有這方麵的天賦,何苦為難自己,也為難別人?”軒轅奕譏誚道。
阿語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不許再打擊我。”
軒轅奕哂笑道:“好,我不說了,反正我對音律也不懂,如果我三哥在的話,倒是可以指點指點你。”
“你三哥很厲害嗎?有衛先生厲害嗎?”阿語不屑的說。
“衛先生?難道是衛胥衛先生?”軒轅奕詫異道。
阿語頗感自豪:“難道大康還有第二個衛先生?”
誰知軒轅奕一臉傲慢的說:“衛先生是不錯,不過我覺得還是我三哥厲害。”
“切……你就吹吧!”阿語懶得理他。
軒轅奕把書一放合,認真道:“你不信?我三哥他真的很厲害,任何曲子,隻要他聽過一遍,就能絲毫不差的彈奏出來,連衛先生對我三哥也是自歎不如的,說我三哥是百年難遇的奇才。”
“衛先生那是恭維你三哥好不好,誰叫你們是皇……”阿語警惕的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