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警察來了,實行了大範圍的尋找和捕救,忙了一天一夜,結果一無所獲。
李悅茹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跌入海中,頓時便暈倒、不省人事;胡士銓難過至極,但除了好好照顧昏厥的李悅茹之外,他什麼也做不了,他每時每刻都期盼著警察那有信息傳來,期盼著他們把女兒活生生地給他帶回來,可是,傳來的都是壞消息。
呂天成被救上來時,全身都濕透了,身上受了多處傷,他盯著胡狸墜落的地方一言不發,不管是警察的問話,還是仆人的關心,他都好似沒有聽到、看到,他唯一的神情就是盯著那片吞沒他心愛女人的海水。
邢沅顥給局長下了命令,不許他們停止搜尋,必須要給他把胡狸找回來;局長很為難,但又不能拒絕,隻能命令下屬一遍又一遍地做著無用功。
此時此刻,最為冷靜的就屬沈昊了,胡狸生死未卜,他當然很難過,但沉迷於傷心任何用處都沒有,他必須要為胡狸報仇,所以當他從海中撈到那具鬼麵麵具時,他立即給劇組打去電話,詢問與麵具相關的事。因為這個麵具他曾在劇組見過,以此推測,昨夜殺害胡狸的人有可能是某個劇組人員。
得知胡狸出事這個噩耗時,宋少卿正忙著和白若鴻結婚,他丟下新娘,從婚禮上跑了出來。他這一整天心裏都有莫名的不安,總是很慌亂,這個噩耗傳來時,他似乎得到了證實,他也顧不得任何人了,他趕來胡狸出事的這片海,哪怕再也看不到她,他也要待在這兒陪她一會兒。
一看到呂天成,他把手中的新郎胸花往沙灘上一扔,衝過去一把抓著呂天成的衣領,大聲質問道:“她自從跟了你,就沒有一天平安順利過,不是被你誤解,就是被人陷害,我真的不該把她交給你,因為你根本就給不了她幸福。她之所以會離我們而去,也都是因為你,所以,你把她還給我,把活潑快樂的她還給我……”
對於他的指責和懲罰,呂天成都無動於衷,依舊盯著帶走胡狸的那片海水,無聲落淚。
沈昊看不下去了,把宋少卿拉開,“就算你打死他又能怎樣?人死不能複生,我們都很難過……”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宋少卿打斷,“小狸她沒死!她沒死!她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她向來命好,總是會轉危為安的。”他嘶聲大喊著,隻為安慰他疼痛的心。
撈尋了十多天,依舊沒有找到胡狸的屍體,還有鬼麵女人的屍體也沒有找到,最終警察定案為死亡。
呂家把胡狸平日裏喜歡的東西都燒化成灰,裝在一個精致的骨灰盒裏,當做她的骨灰,給她葬在富人的墓地裏。
送葬這天,呂天成沒有出現,隻有得知噩耗急忙回國的呂氏夫婦,還有胡狸的父母,以及沈昊、宋少卿等人。
呂天成呆坐在他和胡狸的房間裏,看著她曾使用過的東西,她的音容笑貌無處不在地存在於每個角落。
“天成,你看,我穿這套禮服好不好看?這條項鏈和我的禮服配嗎?”她站在穿衣鏡前,試穿著禮服,挑選項鏈。
“天成,這個床還軟哦!”她在床上滾來滾去,笑聲如銀鈴。
“天成,今晚你抱著我睡,好嗎?”她撒嬌地摟著他的脖子,一邊親吻他,一邊笑著道。
“天成,你說咱們生男孩好,還是生女孩好?你是喜歡男孩呢?還是女孩?”她依靠著他的胸膛,一臉幸福地問他。
“天成……”
以往甜蜜幸福的一幕幕如放電影一般在他眼前晃著,那麼真實,那麼值得懷念,可是,他一伸手卻什麼也觸碰不到,她真的離開了他,再也回不來了。
她的所有東西都燒了,化成她的骨灰,唯有那條粉水晶的狐狸吊墜留著,自從他一怒下把吊墜摔碎後,他命人找人修過,但都沒有人能把它修得完好無損,至今還是碎裂的。他看著掌心中碎裂的狐狸吊墜,忍不住眼眶酸澀,他和她的這段感情就是由這條吊墜開始的,如今吊墜在,而吊墜的主人生死未卜,多半是死了。
看著吊墜就會想起很多和她之間發生的事,有哭有笑有鬧,竟都是那麼地讓他思戀不已,此刻想要跟她吵一句嘴,都是無法做到的了。隻要她能活著,就算她把他罵得狗血淋頭,他都會覺得幸福。
“你摔壞了吊墜,就是要了她的命。她會出事的,她會出事的……”‘李悅茹曾對他說的這句話如詛咒一般在他腦中響起,難道胡狸的離去,就是因為他把她護命的吊墜摔壞了嗎?是他害死她的嗎?那麼,如果他把吊墜修複好,她就會活過來,回到她身邊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