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車子已離開紫園,她還“不舍”地看著穆廣駱離去的方向。
呂天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將她拽過來,“很不舍是吧?”他冷聲質問她。
胡狸低著頭,用腳踢著地上的小石子,假裝沒有聽到。
呂天成用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看著他,“明知道我會去片場接你,你怎麼跟他走了?”
“我不知道你會去接我,你也沒跟我說過。”胡狸一臉無辜地回道。
呂天成從她的包裏掏出她的手機,翻找出未接電話和短信給她看,“給你打電話,沒人接;給你發短信,你不回。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怎麼他一回來,你就變了一個人……”
“劇組太吵,我沒有聽到。你是知道的,我沒有時常看手機的習慣。”胡狸打斷他的話解釋道。
“是沒有聽到,還是故意不想接我的電話?”他抓住她的胳膊,力道隨著他的憤怒逐漸增大。
胡狸甩不開他的手,胳膊痛得快斷掉,隱約中,她聽到了骨骼斷裂的咯吱聲,“快放手,你弄疼我了。”
他不但沒有放,還越抓越緊,“你不跟我說清楚,我就不放。”
“你要我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胡狸反問他。
呂天成慍怒道:“你喜歡他,是不是?”
胡狸沉默著看了他好一會兒,道:“高中時候,我暗戀他,這件事全校皆知。像學長這麼優秀的男人,沒有哪個女孩不喜歡他。”
“我不是問高中那個時候,我問你現在。”呂天成衝她怒吼道。
胡狸又不是第一次見他發脾氣,所以她一點也沒有被他的氣勢嚇著,“我也到了該結婚的年紀,能和學長結婚,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和他結婚?你休想!有我呂天成在,誰都不能娶你。”他甩開她的手,大喊道。
胡狸暗自在心裏竊喜,麵上卻裝作很生氣,“憑什麼?你可以使喚我,但你絕對不能阻礙我的終生大事,你這是犯法的……”
“就算坐牢,我也不允許你嫁給他。”呂天成道。
胡狸瞪著他,“你怎麼可以這樣?不讓我嫁人,難道你娶我嗎?”
她這一句質問,瞬間把他給問住了,他沉默了好久,才道:“我不管你和他曾經發生了什麼,我警告你,從此刻開始,你膽敢再坐他的車,膽敢再和他走得很近,膽敢再接受他送的花,我先廢了他,然後……”
看著她,他不忍心說出後邊殘忍的話。
“然後怎樣?你也要廢了我嗎?”胡狸找死地挑釁問他。
呂天成心裏怒火竄燒,雙手緊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骨關節捏得咯咯直響。他努力克製著不爆發,他怕自己失去理智傷害到她,“你很喜歡薰衣草嗎?”
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讓胡狸一頭霧水。
她怔愣地看了他一會兒,“以前很喜歡。”
“那現在呢?”他又來一句讓她摸不著頭腦的話。
胡狸懵懵地,“啊?什麼?”
呂天成覺得她實在是太笨,真想揍她一頓,但他沒有這樣做,最終還是耐著性子道:“現在你喜歡什麼花?”
胡狸脫口而出:“玫瑰,紅玫瑰!”
“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他丟下這麼一句關心的話語,大步朝大廳走去。
胡狸呆愣在那兒,撓著後頸,滿臉疑惑地看著他的身影越來越小,“什麼啊?也不說清楚,打啞謎很有意思嗎?”
第二日,胡狸剛到劇組,就看到有兩名花店的員工抱著一束薰衣草、一束紅玫瑰從她身旁走過,朝她的化妝間而去。
“誰這麼幸福?又是薰衣草又是玫瑰花的。”她嘟囔著走進化妝間。
話音剛落,就聽到花店店員向場務詢問:“請問誰是胡狸小姐?”
場務剛要回答,抬眼便看到站在門口的胡狸,指著胡狸對花店店員道:“她就是胡狸。”
那兩名花店電話爭先恐後地走到胡狸麵前,兩人幾乎同時把花遞給她,“胡狸小姐,這是您的花,請您簽收。”
胡狸沒有接,看著她們問:“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不會有人給我送花的。一定是你們弄錯了,和我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你們……”
“不會弄錯的,這花裏有你的相片,請您確認。”說著,她們倆取出花束中夾著的相片遞給胡狸。
一張是胡狸高中時候的青澀照,一張是呂天成偷吻她的那張。不看還好,這一看,胡狸的臉瞬間紅起來,趕忙收好相片,奪過她們手裏的花,“對,沒錯,的確是我的。辛苦你們了,慢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