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她哭了,呂仁逸、沈昊還有王姝婧都落淚了。
胡狸挽起衣袖,將胳膊伸給醫生,對他說:“我可以給他輸血,求你們救救他。我的血很多,輸多少都沒有關係,隻要他能活過來,求求你們了!”說著,胡狸就要給醫生跪下。
兩個小護士攙扶住了她,其中一個小護士對她道:“姑娘,你不要這樣,你不要為難我們高醫生,他真的已經盡全力了。你丈夫的傷太嚴重,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你請節哀吧!”
“節哀?不,他不能死,他答應我的事還沒有做到,他還沒見著他的兒子呢……”胡狸推開她們,跌跌撞撞地奔向手術台上的呂天成,趴在他身上痛哭起來。
高醫生實在不忍心看到這樣的場麵,對他們說:“他不是完全沒有希望活過來,隻要他能挺過今夜兩點,那麼他就平安無事了;如果挺不過去,那真的抱歉,該想的法子我們已經想了。”
“他真的還有可能活過來 對嗎?”胡狸仿佛看到了希望,滿臉淚水地笑著問高醫生。
高醫生不忍她太傷心,便對她點了一下頭,“有這個可能。但希望不大,你們還是有個心裏準備的好。”
“隻要還有一線希望,我就不會放棄他。我相信他,他不會對我食言的。雖然以往他總是對我食言,但這一次他不會。他會活過來,我們還有一生一世呢!”胡狸緊握著呂天成冰涼的手,按在臉頰上,信心滿滿地對他笑著說。
呂天成被推進了病房,胡狸寸步不離地守在他床邊,對他不離不棄的還有王姝婧、呂仁逸以及剛給他輸過血、身體虛弱的沈昊。
沈昊穿著病服躺在他的隔壁,透過玻璃窗,看著他,沈昊從來沒有一次如此期盼著他能活過來,“大哥,你一定要活過來,我還沒有親口跟你說對不起,也沒有對你說過謝謝。你一定要活過來,給我一次道歉和贖罪的機會,要不然我會恨你一輩子。你聽到了嗎,一定要給我活過來!”
越來越臨近淩晨兩點了,胡狸把他的手握得緊緊的,她從來沒有這麼用力地抓住一個東西,她必須要牢牢地抓住他,要不然他就走了。
王姝婧搭在胡狸肩上的手也開始用力抓著她的肩頭,抓得她好痛,但胡狸沒有功夫喊痛,她要一眨不眨地盯著呂天成,她不能錯過他醒來的每一瞬間。
呂仁逸不安地負手來回在他床邊踱步,一開始步子還有條不紊,慢慢地,他的步伐焦急又淩亂,就像他此刻的心一般。
淩晨兩點了,他一點動靜都沒有,被胡狸握著的那隻手變得越來越冰涼,他的臉色也越來越差,顯示儀上的圖像都停止了。
高醫生領著五六個醫務人員走進病房,“他走了,你們準備後事吧!”他這一聲宣布,原本安靜的病房瞬間慟哭起來。
胡狸緊抓著呂天成的手不放,不管醫務人員怎麼拉扯,都不能將她和呂天成分開。
“天成,你不愛我了嗎?如果你再不醒來,就表明你不愛我了。你是要我恨你一輩子嗎?你欠我那麼多,你打算就這樣賴掉了嗎?你醒來,醒來,給我說清楚。你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丟下我,你聽到了嗎?你回答我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呂天成那隻被她握著的手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