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恍然的點點頭,“看來是沒錯了,那位什麼邵渝公子是熟知你家小姐平時用的熏香,然後再送此物的。”
聶武城有些不悅,“這也許是個巧合,與邵渝並無關係,他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
大夫一看此事涉及別人家辛秘,也沒有再多問,“老夫幫這姑娘包紮好了傷口,這姑娘再睡上幾個時辰就沒有大礙了。”說完,提起藥箱就向聶武城起身告辭了。
待大夫走了後,晴紡看了臉色不善的聶武城一眼,囁嚅的道,“……邵渝公子早上臨走前做了小點心,托我家小姐送給你……可是早上小姐養的魚死了幾條,小姐去看了眼,才,才耽擱了……”
聶武城看著晴紡,“你是說,要不是你家小姐耽擱了些時候,你家小姐就會在我房裏藥效發作了?”
晴紡低著頭,“少爺,我,我也隻是猜測罷了……”
聶武城一刻也不願意再多待了,“夠了,你好好照顧你家小姐,我走了。”然後他起身就離開了。
聶武城現在腦中很是混亂,什麼都思考不了,他根本就不敢……不敢把事情往邵渝身上去想!可是他不得不去想清楚!想清楚事實的真相!
隻有弄清楚真相,才能還邵渝一個清白。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今天,邵渝和娘一起去寺廟呢?想到這裏,聶武城轉了個頭,往張媽的院子裏走去。
張媽當初是和聶夫人一起嫁入聶府的陪嫁丫鬟,一直伺候聶夫人到現在,雖說是丫鬟,其實和聶夫人情同姐妹,是一個十分慈愛的老婦人。
“張媽,張媽!”聶武城敲了敲她的房門。
“來了,來了。”張媽趕忙來開門,“呀,武城,你怎麼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聶武城笑了一下,搖搖頭,“不了,張媽,我就是來問你一件事,我娘是不是去寺廟了?”
張媽不知所雲的點點頭,“是啊,大清早你娘就走了,武城,怎麼了。”
“娘她為什麼突然去寺廟了,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
張媽想了一下,“這……對了,邵公子說自己做了好些天噩夢,想去寺廟裏求個安神的方子,就跟夫人請示,夫人正好閑來無事,就和邵公子一同走了,怎麼了,有事嗎?”
聶武城搖頭,“無事……我就是放心不下,這才來問張媽您。”
張媽笑了,“哎呀,武城,這有什麼好擔心的,你娘下午就回來了。”
“好,我知道了,張媽,我走了。”聶武城說完就離開了。
聶武城走出院外,頭一陣陣的疼,疼的鑽心,為什麼……邵渝為什麼這麼做,還是說,這麼多事情僅僅隻是一個巧合,一場誤會呢?
聶武城回到自己的房中,坐在椅子上,六神無主的叩著桌子,不,不會是邵渝,邵渝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他了解邵渝……
聶武城忽然怔住了,他了解邵渝嗎?他和邵渝在一起的時間統共是大半年,雖然的確是一起經曆了不少事情,可,自己真的了解邵渝嗎?真的了解他心中的所想所願嗎?
也許他真的很在乎允笙,也覺得自己是值得托付終身的人,所以使計讓自己和允笙生變得不清不楚,最後被迫成親。
會是這樣嗎?
聶武城暗暗地想著,可邵渝完全用不著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啊。
聶武城獨自一人想了許久。
“少爺,少爺!允笙小姐醒了!您去看看吧!”外麵傳來下人的叩門聲。
聶武城一下子回過神來,“好,我這就來了,你先走吧。”
“是,少爺。”
聶武城深吸口氣,站起身來,走出門外,往允笙的房間走去。
允笙剛剛醒來,半靠在床上,頭上還纏著布帶,臉色蒼白,嘴唇幹裂,神情恍惚,很是虛弱的樣子。
“你怎麼樣了?”聶武城問。
允笙沒有回答他,隻是在發呆。過了會,她開口,“晴紡都已經說了……是少爺做的嗎?”少爺指的就是邵渝,因為曾經允笙是邵渝家的下人,所以一直這麼稱呼邵渝。
聶武城頓了頓,聲音有些幹啞,“……不知道。”
“前幾天……少爺問我,有沒有嫁人的想法,我說,暫時並沒有,他問我喜歡什麼樣的,我說不知道,他問我覺得將軍怎麼樣,我以為他在開玩笑,就說……將軍,將軍的確是個良人……”
允笙哽咽的道,說著說著突然她的情緒變得非常激動。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做這種事情!為什麼他要這麼作踐我,他把我想成……想成,一個為了攀高枝就能隨便張開腿的賤人,蕩婦嗎!為什麼……”允笙雙手捂住臉泣不成聲。
“……這事情尚還沒有確定,等他回來,我自會聞個清楚,如果他真的做出這種事情……我不會放過他的,我會為你討回公道。”聶武城沉聲道。
允笙仍然哭泣著,並沒有說話。
聶武城也不好再多些說什麼,說了句“你好好休息”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