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低聲安撫,“絹絹,沒關係的,不用怕,一會就好了。”然後少年抬頭,厲聲道,“這裏可是蘄王府,你們在幹什麼!”
管家趕忙來拉他,“洛輒少爺,你趕緊進去吧,老奴來處理。”
洛輒一動不動,隻是看著丁子棲等人,“不管你們是誰,都不可以擅闖別人的家。”
聶蓮城和其哥哥聶武城一樣,不是什麼多有耐心的人,都是十分的殺伐果決,她被這哭哭啼啼的場麵弄得煩不勝煩。
她搶過丁子棲的手令,高聲喝道,“這是先皇親賜令牌,不管是皇親國戚還是高官貴人,皆可一查到底,若有人不識好歹,繼續阻攔,便全部格殺勿論!別廢話了,給我進去!”
她身後的一眾士兵聞聽此言,紛紛亮刀。
管家也沒有再敢攔了,洛輒憤怒的張大嘴巴,卻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聶蓮城進去之後,手一揮,美目一淩,“給我搜!不論是庫房還是書房,都給我搜,若有不幹不淨,不清不楚的東西就全部給我拿出來!”
聶蓮城拽住旁邊管家的衣領子,“把你們府上的賬本給我拿出來!快!”
管家苦著張臉,“可……可是……”
聶蓮城不耐的鬆開他的衣領子,“少廢話,要不然就殺了你!”然後對著旁邊手下人吩咐,“跟著他,不要讓他動什麼手腳。”
管家無法,隻好去拿賬本了。
目睹這一切的丁子棲,“…………!!!”蓮兒這個樣子就跟她哥哥聶武城如出一轍!像個土匪樣!
蘄王季攸從正堂姍姍來遲的走出來,他淡淡的看著聶蓮城等人,表情沒有任何起伏與波瀾。
洛輒在旁邊喊了一聲,“季攸。”然後帶著洛絹往他身邊跑去,麵色焦急,一把抓住他的袍袖,“你沒事吧,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季攸安撫一笑,“沒事,你先帶洛絹進去,這些事情我自會處理。”
洛輒看樣子還是十分擔心,卻也沒有再強留下來,慢慢鬆開季攸的袖子,“那你……小心些。”然後洛輒就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季攸緩緩開口,“不知各位是所為何事。”
聶蓮城笑了笑,站了出來,“京城中淮頤坊有人販賣五石散,不過那倒賣給淮頤坊五石散的人好像蘄王你的人啊,並且在藥房中動手腳的人也是蘄王你啊。所以我哥哥給我手令,讓我等來親自查清楚,多有得罪,還請見諒啊,蘄王。”
季攸神色如常,“既然是聶將軍的命令,我又豈會介意,你們隨便搜。”
你介意也沒用!聶蓮城暗自腹誹。
“小姐,這是蘄王府的賬本。”手下人把賬本呈給了聶蓮城,聶蓮城拿在手中隨意的翻著。
管家在一旁對著季攸哭喪著臉,“王爺,這,這……”
季攸擺擺手,“無事,你下去吧。”
“是……王爺。”
旁邊又有一個人向聶蓮城呈上了一個空本子,此人就是當初因為沒有保護好邵渝而被聶武城降到普兵的蔣義冉。聶蓮城翻了一下這個空本子,很普通的一個賬冊空本,隨處可見,她有些疑惑,“怎麼了?”
蔣義冉道,“小姐,卑職在跟從將軍之前,曾經是一名江湖遊士,有幸得見過一種秘術,可使有字變無字,但是其缺點就是書麵上會留有苦蓮香,這種秘術隻有用水浸泡方可顯字,卑職剛才在書房中搜尋之時,便聞到此本有一股苦蓮香,就知道其中有古怪。”
聶蓮城驚喜的“哎”了一聲,笑著拍了拍蔣義冉的肩膀,高興的道,“不錯啊,有兩下子,我回去就讓哥哥給你記軍功,讓你升職!”
蔣義冉垂首,抱拳行禮,“卑職多謝小姐。”
“去,給我打盆水來。”聶蓮城向手下人吩咐一聲,然後看著季攸沉寂如古井的雙眸,挑釁一笑,“我倒要看看,這裏麵究竟有什麼奧秘。”她就不信,事情敗露後,這季攸還能一直這麼沉穩。
她平生最討厭的可就是季攸這種麵上波瀾不起,私底下卻什麼都敢幹卻又死不承認的偽君子了!
丁子棲碰了碰聶蓮城,悄聲道,“蓮兒,不要太過逼迫他了,萬一他狗急跳牆……”
聶蓮城冷嗤一聲,“沒必要。就算五石散的事情真的是他做的,後果也不大,如果他為此就狗急跳牆的話,那隻能證明這賬本中另有蹊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