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武城痛的都說不出話來。咬緊牙關,手攥起成拳,幾欲動手,可是看了看方玥的傷,還是忍了下來,低頭沉聲道,“您說的是。”
那壯漢撇了手下一眼,手下立刻心領神會,上前把方玥的傷口簡單的處理了一下,隻堪堪止住了血。
兩人像被扛麻袋一樣,橫臥扔在馬身上,然後這一路人馬往深山處走去。
路途顛簸遙遠,並且他們腦袋朝下,最後聶武城感覺自己的苦膽汁都要出來了。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聶武城被拎下了馬,站在原地,腳步虛晃了幾下,才算站穩。放眼望去,這裏赫然是一處人來人往的寨子。
這個寨子地方很大,但房屋卻挺小。
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人聲嘈雜,男女老少皆有,鍋碗瓢盆的聲音不絕於耳,掩藏在密林之中,也不易發現,門口是用尖頭木棒圍起來的。
門口處還有一個小型的竹製瞭望台,上麵站著幾個拿著刀的人。底下也有幾個帶著武器,看起來像是守衛的人。
他們看到了來人,高興的朝底下的壯漢揮手,“二當家回來了!”他們把門打了開,迎一路人馬進來。
聶武城與方玥被人推推搡搡的趕了進來。
一個身材高挑,體態豐腴的頭圍布巾的相貌秀美的婦女,身穿粗麻布衣,手持一個銀臉盆扭著腰的走了過來。
身後還有幾個婦女調笑起哄著,“鶯哥兒,去啊,去找你的二當家啊,瞧這屁股扭的,騷死了……”
這種玩笑看起來稀鬆平常,那被稱為“鶯哥兒”的女子完全沒有動怒。隻叉腰回頭反唇相譏,“瞧你們這臭婆娘,一天到晚的思春,淫貨!”
眾人哄笑一堂。
鶯哥兒來到那壯漢的麵前,眼神輕飄,看起來安靜嫻熟,完全看不出剛才那股子潑辣勁,“回來了啊,要去我那坐坐嗎。”
壯漢端著張臉,冷然道,“不用了。”
鶯哥兒不以為意,也沒覺得有什麼,顯然是被拒絕了許多次,已經習以為常了。
她腳尖在地上蹭了蹭土,然後偏頭看見了聶武城與方玥,怔了一下,疑惑的問,“這是哪來的小孩?”
身後的人解釋,“這倆小孩殺了二當家的鹿,身份還有點問題,就帶回來了。”
鶯哥兒點點頭,“是嗎,殺二哥的鹿,就該教訓教訓。”她忽然看到了方玥手上戴著的一個翠玉白絲鏈,“哎”了一聲,上去持起方玥的手。
“這鏈子可真好看,給個小孩戴真是可惜了,這我要了。”說著,就要去褪下方玥的手鏈。
若是一般的手鏈,此時被強搶去,方玥也不會怎樣。隻不過這手鏈是方玥被抱回來時,方夫人特意從寺廟中求來的,是作為護身符一樣的東西。
方玥一直貼身帶著,形影不離,很是寶貝。
如今被人強搶,方玥自然不能容忍,她猛地發力,甩開鶯哥兒的手,盯著鶯哥兒冷聲道,“這是我的東西,不準碰。”
鶯哥兒作為這小寨子裏的數一數二的美人,一直被人捧著托著,別人上竿子給她送東西她都不稀罕,很是自視甚高,自以為是。
她立時怒了,指著方玥的鼻子大罵,“小賤貨,這東西我要拿是你的福分,你個小孩帶什麼鏈子!拿過來!不然我就把你衣服扒光吊到梁上去!”
方玥一動不動,隻是冷冷的看著鶯哥兒。
寨子裏不少男人肖想鶯哥兒許久,此時逮到機會趕忙來獻媚討好。
一個相貌猥瑣的男人走上來揪住方玥的頭發,麵目猙獰,醜態畢露,拽著方玥的頭往旁邊的樹上狠磕,“小賤貨!把鏈子給鶯哥兒!快點!”還扯著方玥的衣服,想扒下來。
聶武城把短刀拿在手上,準備上去就打。
方玥雖然負傷,但武功依然擺在那裏,拽住她頭發的人不過一個普通的不通武功的男子罷了。
方玥眼睛眯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右手肘使勁搗到男子右肋,男子痛的撒手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