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晟然繼續動也不動地喝酒,似乎完全沒有聽到聶蓮城的話。
聶蓮城有些無奈的聳聳肩膀,並沒有再去管。呆了一會兒,著實覺得無聊,便下座去找自己的好姐妹聊天了。
聶武城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不動聲色地對季晟然舉杯。
“臣鬥膽向殿下敬酒。”
季晟然沒有說話,隻是舉杯向聶武城那麵傾了傾,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臣的舍妹年幼無知,懵懂天真,臣的爹娘與臣皆將其捧如掌上明珠,想來是不可能讓她和皇家有任何牽扯的。”聶武城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道。
邵渝一旁低頭默默的喝酒,一聲不吭。
“若本宮一定要讓她和皇家有牽扯呢。”季晟然目光如冰棱般尖銳冷然,氣場大開,讓人都不敢大喘氣。
可是聶武城什麼人,茹毛飲血,什麼事沒幹過,見過?殺人不眨眼。平時還好,可一旦暴戾起來,就會讓人如身處地獄。
季晟然再陰狠毒辣,畢竟都是自小長於皇宮之中的,沒見過什麼真正可怕的事情。
當季晟然還在太傅麵前學習五書四經時,聶武城已經在死人堆裏摸爬打滾了。季晟然還是比不過聶武城的。
聶家人一直是聶武城的底線與最重要的東西,不管誰觸及了,都不行。
聶武城的目光暗沉了下來,瞬間鋒芒畢露,整個桌子的人都有些戰戰兢兢的。
聶武城放下酒杯,眼中毫無感情的看著季晟然,扯出一抹冷笑,挑眉,“不過因為你的身份敬你三分,倒真以為自己了不起了,隻要本將軍不同意,蓮兒的一片衣角你都摸不著,本將軍不願意的事情,皇上都強求不了。”
“你……算什麼?一個未登基的太子?”
聶武城嗤笑一聲,垂首若無其事的繼續吃菜。
季晟然氣的青筋掙起,幾次想爆發,但是卻忍了下來。
季晟然生性倨傲,從沒有人敢如此對他不尊,他死死盯著聶武城,咬牙沉聲道,“聶武城!你太狂了!你就不信本宮殺了你。”
聶武城頭也不抬,“殿下大可試試看,且微臣並不是狂,這是……天生的。”
聶武城和季晟然這邊劍拔弩張,其他人卻很平常。
季攸還是那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懶散模樣,歪在椅子上,似睡非睡。
季衍安則已經出去玩了。
丁子棲和丁芫依然在那裏喝酒吃菜。
徐儏因為有些醉了去醒酒去了。
下人也被遣到屋外去了。
於是乎,這場鬧劇最終幾乎是無人注意,安靜的被掩了下去。
但是,有些事情已經被挑明了,是不可能再掩下去了……
聶蓮城此時正和自己的閨中密友韋窈談笑著,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
韋窈是太仆寺卿的嫡女,性格柔軟善良,麵容秀美清靈,好似清風曼徐柳清影,淡雅芳慧蓮伊人。
因為聶侯爺和太仆寺卿韋大人韋鬆忌是至交好友,所以韋窈和聶蓮城是兒時就玩在一起的,感情深厚。
“我哥哥好不好看啊,鬏鬏喜不喜歡啊!”鬏鬏是韋窈的小名。
韋窈攪了攪手帕,轉過了身。
“蓮兒你就知道笑話我,你明知道我……”
聶蓮城繞到韋窈前麵,雙手背在身後,笑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一心一意,隻喜歡你那曾哥……唔。”
韋窈臉龐通紅,急的去捂聶蓮城的嘴,“你,你!你……”結結巴巴的。
聶蓮城見狀,便不再逗她了,安撫道,“好了,我不說了,不說了,怕什麼啊,哈哈。”
“你!真是的……”韋窈嬌嗔的瞪了聶蓮城一眼。
聶蓮城誇張的手捂心口,“哎呦哎呦”的叫著,往地上蹲。韋窈趕忙擔憂的去扶她,“蓮兒,你怎麼了?”
聶蓮城拽著韋窈的芊芊玉手,“鬏鬏,你那一眼看的我心都化了,不信你摸摸,嘿嘿!”
韋窈怔了怔,反應過來,氣結的抽回了手,任憑聶蓮城怎麼哄,就是不說話。
兩人在徐儏的院中這麼鬧著。
她們旁邊就是施家二姐妹。
“大姐,你看那蓮花開的真好看,哇,還有七彩錦鯉哎。”施蓁蓁拉著施欒的手來到院中的荷塘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