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了軍帳,和門口士兵說了一下有事便離開了。士兵們認為城中判匪已經解決,不會有危險,便沒有阻攔。
邵渝一路小跑到馬廄中,隨便牽出了一匹馬。
那匹馬正低頭懶懶的吃著馬草,被邵渝突然牽出來,顯得有些茫然。
打了個響嚏,搖了搖頭。
雖然邵渝不會騎馬,但看別人騎,也明白些大概。邵渝緩慢的拽著馬鞍,爬上了馬。
所幸這匹馬性情溫和,沒怎麼抵觸,便讓邵渝順利的上來了。
邵渝小心的拉著韁繩,慢悠悠的向城門走去。
城門之中有許多的士兵來去,自然也沒有人去留意邵渝。邵渝就順利的出了城。
城外,大戰已經結束,一片狼藉,屍首遍地,很多人正在運送著受傷的哀嚎著哭泣的將士們。
邵渝心中更是五味雜陳,七上八下。
他忽然想起將軍說過的一句話。
“我當一個將軍,就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戰爭,為了讓百姓好活一點。”
他當時還不太明白,現在終於對將軍的心情略知一二了。
沒有體會過戰爭的人,永遠不明白那樣的痛苦,處在一個隨時會死去的地方,踏著他人的屍體掙紮著活下去。
而這邊,
聶武城對著邱徹一路窮追不舍。
密林之中,草木叢生,馬匹受阻。速度便慢了下來。眼看快追不上了,聶武城毅然決然的下馬徒步去追。
在密林之中徒步去追比騎馬的確快多了。
邱徹一邊捂著流血不止的傷口,一邊拚命騎馬跑。眼看聶武城追了過來,舉劍就要砍,他嚇的用手臂去擋。
眼看小命不保,忽然從遠處射來一支破風利箭。“噌”的一聲打落了聶武城的劍。
若在平時,聶武城是可以躲過的,可是現在負了傷,有些反應不及。
從遠處樹上下來一個披著頭蓬的人,帶著素銀麵具,看不出男女。手上拿著一把黑色蛇蘭弓。
聲音沙啞,如枯樹一般,“聶武城,我今日不便殺你,且你現在受了傷,也不是我的對手,快些走吧。”
聶武城“嘖”了一聲,“不殺我……你算什麼東西,輪的著你講話嗎,給我滾,我今日必須要殺了他!”
聶武城現在隻是一心要殺邱徹,顯然是失了理智。
邵渝追來的時候正看見這麼一幕。
來的時候,不用邵渝指揮,那匹馬自己就跑到了這裏。邵渝心中還十分納悶。然後看著自己座下的馬向將軍的馬走去,還互相蹭了蹭馬脖子,終於明白了。
將軍的馬便一路帶他們來到了這裏。
追來的時候便看到了將軍負傷與那個鬥篷人對峙。明眼人都能看出將軍打不過他了,邵渝趕忙上前攙住將軍的胳膊。
焦灼的說,“將軍,冷靜一下!現在你打不過他的,沒關係,以後還多的是機會,將軍……”
聶武城此時是真的混混僵僵,看了邵渝一眼,狠咬了一下舌頭,直到血腥味充溢著滿口,才慢慢的清醒了。
他鬆開邵渝的手臂,獨自站了起來。定定的看著邱徹,“你等著就好了,我一定會殺你的。”
然後轉身上馬和邵渝一起離開了。
他們走了之後,鬥篷人看著邱徹意味不明。
“任務失敗就算了,還敢招惹聶武城,真是一個廢物。”
邱徹剛從劫後餘生中緩過來,還有些氣息難平。
“我怎麼會料到,那,那聶武城那麼凶狠,像瘋狗一樣。”
鬥篷人沒有說話,隻是來到邱徹身後,從袖中拿出一條暗繡金鏈,猛地勒住邱徹的脖子。
任憑邱徹雙目翻白,麵色青紫,口吐白沫,拚命掙紮。依然死死的勒住。
“你這個廢物,我若不殺了你,上麵依然會殺了你,早些投胎去吧,蠢貨……”
不多時,邱徹抽搐了一下,便一動不動了。
鬥篷人鬆開了手,吹了聲口哨。
幾條眼冒綠光的野狼竄了出來,不用鬥篷人吩咐,就開始分食邱徹。
鬥篷人看都沒看一眼,隻是低頭撫了撫手腕處的一個小小的暗紅疤痕。
雙目深沉,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