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他的執拗,溫若芙隻得同意了他的請求。
“千若!”溫若芙走近前去喚他。
“姑娘不好好的待在宮裏養傷出來作甚,難道有什麼事會是比自己的身體更重要的麼?”白千若依舊站在他應該所處的崗位上一動不動,但聞溫若芙叫他,看到對方無事後他一直不定的心終於是鬆了一口氣,不過麵上的擔憂亦不假。
溫若芙將白千若麵上的關切都看在了眼裏,微微一笑岔開話題道:“我是想來問你送我回來的人是誰,你是否知道他人現在在哪裏?”
“原來姑娘不顧自己的身體巴巴的跑來就是為了問這個的,若是如此姑娘隻需派人來問即可,何必親自跑一趟呢?”
白千若說話有些陰陽怪氣的,不知是為何。
溫若芙未多理會他的態度,現下她擔心的隻有即墨,不知道他現下在哪兒,會不會已經離開鄴城了呢?
“千若,你隻需要告訴我送我回來的人是誰,他人現在何處便是了!”
白千若感受到了溫若芙的心不在焉,麵色不禁又一沉,甕聲甕氣的答道:“送姑娘回來的是如意苑的吳老板,還有一人我並不認識,他們二人將姑娘交由在下之後便離去了。”
其實事情的真相並非如白千若說的這般。
先前吳清風將溫若芙交到白千若手中之後原本是想跟著他一起進宮的,無奈白千若的眼裏隻有溫若芙,見她受傷便什麼都顧不得了,抱著她就急匆匆的往宮裏跑,一邊跑嘴裏還一邊大聲嚷著讓宮人們快去請呂神醫過去芙蓉殿。
吳清風二人想要進宮,但無奈守衛宮門的禦林軍太過稱職,他們沒有進出宮裏的腰牌,亦沒有宮裏說的上話的主子與之同行,禦林軍自是說什麼都不會讓進的。
溫若芙一聽送自己回來的人是吳清風,頓時覺得天都暗了,但聽到白千若說與吳清風同行的還有一個他不認識的人時,心中不禁又燃起了希望,在白千若還未反應過來時便一溜煙的出了大開的宮門,提氣直奔著如意苑的方向而去。
如意苑內,吳清風回到家剛換去了一身滿是斑駁血跡的衣衫,堪堪坐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聽見外麵傳來溫若芙的聲音。
他伸手揉了揉耳朵,以為是自己幻聽了,不料那聲音卻是愈發的清晰了,仿佛就在門外。
漫不經心的抬起頭來,視線一緊,那站在門外隻著了一襲單薄外衫的女子,不是溫若芙還能是何人?
“芙兒!你,你受傷了不好好的待在宮裏修養,一醒過來就跑到我這裏,你這是不要命了麼?”
吳清風慌忙站起身去將站在門外的溫若芙拉了進來,又不聲不響的脫下了自己的外衫給她披上。
“即墨呢?那個和你一起送我回宮的人呢,他現在在哪裏?”
吳清風的溫柔體貼在溫若芙看來已儼然是朋友之間理所當然的一種情感表達方式,而她一開口關心的便隻有即墨的下落。
聞言,吳清風的眼神微暗,隨即若無其事的調笑道:“怎麼,莫非即墨兄弟賣給了芙兒不成,這一會兒子沒見便開始到處找人了?”
“清風你說什麼呢,我是在問你即墨他人去哪裏了好麼,請正麵回答我!”
溫若芙抬起手撫上了後腦勺處被包紮嚴實的傷口,那裏與她的心一樣,微疼。
看見溫若芙的動作,吳清風有一瞬間的失神,隨即回過神來無害的笑著道:“芙兒別擔心,即墨兄弟沒有離開,他不過是回去客棧拿行李去了,順道還了欠客棧的房費。”
“哦,那我找他去!”
溫若芙說著便拔腿就要往外走,卻是被吳清風給一把拉住。
溫若芙回過頭來疑惑的看著吳清風,而後視線下移停留在被他抓得有些微微泛紅的手臂,秀眉輕擰。
“清風你這是要幹什麼?你可知你抓疼我了!”
經溫若芙一提醒,反應過來的吳清風急忙鬆開了她的手,垂下的手一空,倒有些尷尬的手足無措了。
“即墨兄弟很擔心你的傷勢,所以定是不會就這麼便離開的,他答應了我回客棧收拾好東西之後便搬過來我這裏住。”
吳清風低著頭解釋道,溫若芙看不見他此刻的表情。
關心則亂。
冷靜之後,溫若芙突然意識到,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即墨已經在自己的心裏占有很重要的地位了,到底是從第一眼看見他開始呢,還是從他將自己至黑暗地窖裏救出開始的,她亦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