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客棧十來天了,身上的盤纏已然用盡,所幸的是,今日出門竟是真的讓他遇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兒了,可是卻沒曾想……
溫若芙見身後沒了動靜,再轉過身去時發現即墨已經走出老遠了,心下一急便連忙追了上去。
“即墨,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她急著解釋,卻是一把抓住了即墨的手。
即墨感受到了手中的冰涼,心下一熱,暗暗的用力回握著溫若芙的手,麵色泛著微微桃紅,“誤會?你說我誤會你什麼了?”
“我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既然你都已經來了,作為我跟幻影的救命恩人,還有我的朋友,你來,我自是應當好好款待你的!”溫若芙亦發現了自己情急之下竟握住了即墨的手,言語間隻愣愣的盯著與即墨相握的手,猛抽回來不是,就這麼繼續牽著亦不是。
就在她糾結間,即墨猛的一下子將她的手甩開了,“溫若芙,你,你竟然隻是當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朋友?我即墨才不稀罕要跟你做朋友呢!我對你有情,你既然無意,那此生便不複再相見!告辭!”
即墨拂袖而去時,一滴冰涼的液體被風吹落在溫若芙的唇間,溫若芙輕呡入口,味鹹苦。
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映入溫若芙眸中,如夾雜著雪花的寒風蕭瑟,帶著一股深深的絕望。
“即墨!”一想到即將會失去,溫若芙心中一緊,伸出手想要去抓住,到了嘴邊的話卻無論如何都喊不出口了。
“這位公子,麻煩您離店之前先交清房費可好?您在本店住了十三日,光算房費一共是十兩銀子!”客棧小二見即墨急匆匆的回來,見勢不對他便一直悄悄地跟在即墨身後,現下見即墨收拾好了東西要走,遂急忙出手攔住討要房費。
經小二一提醒,即墨也意識到了自己還欠著客棧的房費未付清,而現下自己雖背著包袱,怕是想走也走不了吧。
“小二哥,在下出門之前未帶足盤纏,現下,現下已經沒有銀子了。不知小二哥可否去跟掌櫃的說說,看可否讓我留下來做工抵債?”在這一刻,即墨突然意識到了銀子的重要性,思及這一路尋溫若芙而來,心裏不禁生出幾分委屈。
“做工抵債?這恐怕不行!我們店裏先前已經招了許多的災民了,現下就算是留下你做工抵債恐怕你也無事可做啊!公子先前不是說是來鄴城尋人的麼,要不等找到您那位朋友了讓那人來幫您把錢付了?”
小二言語委婉,也並未急著逼即墨非得立馬交錢不可,但是即墨一聽“朋友”二字頓時就火了,咬牙切齒的拽著小二的衣襟恨恨道:“不是朋友,她不是我朋友!你要是再亂說話的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公子息怒,小的知道錯了,小的知道錯了!”那被拽著衣襟的小二嚇得直連聲告饒。
見小二一副驚恐萬分的模樣,即墨心中的火氣立消了大半,冷靜下來之後連忙鬆了手放開店小二,不料他一鬆手那店小二迅速逃開之後便招呼著客棧裏的打手上前來收拾即墨。
兩方對峙,火藥味四起,那些害怕被殃及的顧客紛紛躲了開去,客棧裏頓時就隻剩下即墨以及那一幫打手了。
“上!”那一幫打手麵麵相覷一番後在店小二的一聲令下間齊齊揮舞著手中的棍棒朝著即墨攻去。
即墨功夫不弱,但他自知理虧便不忍傷人,而對方仗著人多勢眾很快便逼得即墨無處可躲了,一去二來間難免被擊中。
總是被動的挨打,漸漸的即墨便失去了耐性,情急之下隨手抓過一名打手,想要試著通過他逼迫眾人放自己走。就在他略一猶豫間,一名打手瞧見機會便揮動著手中的棍棒傾盡全力的向著即墨的頭部擊去。
一聲悶哼,卻不是出自即墨之口。
聽到身後響起什麼倒地的聲音,即墨急忙回過頭一看,頓時大驚失色,原來打手用力揮出的那一棒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溫若芙的頭上。
她一路找過來,在店門外便看見了即墨有危險,當時來不及多想,便直接衝進來替他擋下了。
溫若芙倒在地上已經昏迷,反應過來的即墨急忙抱起她,卻是發現她後腦勺處的發間不斷有鮮血湧出。
“芙兒!”即墨撕心的嚎叫聲驚醒了呆愣之中的店小二以及眾打手,亦喚出來了一直未現身的客棧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