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個,即墨是麼,你可不可以扶著我一下,我想要起來下床走走!”
男子聞言明顯一愣,呆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溫若芙,卻是等了許久也不見他上前去。
溫若芙以為他是不情願,頓了頓無奈的道:“我知道你可能不太想理會我,可是,你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即墨公子難道就不能大發慈悲的幫幫小女子麼?”
“不願意扶我下床,那拉我一把如何?不知道是不是躺太久了,我怎麼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溫若芙又說,到了後麵已經近乎是在自言自語了。
話音落,從肚中突然響起一陣極其不合時宜的聲音,她餓了。
“即墨,我說這些日子你是不是都沒有按時給我喂吃的啊?你看看我,都餓瘦了!”溫若芙好不容易才強撐著身體起來,聽到肚子發出如此令人窘迫的聲音頓時便紅了臉,索性便直接承認自己餓了。
即墨聽到溫若芙如此說倒是信以為真的上前上下打量了溫若芙一番,“姑娘好像確實是瘦了些,是即墨不對,即墨這就去給姑娘準備吃的。”男子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沒了人在一旁看著自己,溫若芙倒也樂得自在,動作緩慢的下了床,又撐著屋內的桌椅一路挪到門邊,房門大開著,放眼望出去,滿目蒼翠。
四下察看了一下,發現自己所處的房屋建在峽穀中的高處,腳下是一條蜿蜒而去的小河,再抬頭望去,隻見頭頂兩邊皆是望不到頂的陡峭懸崖,心下一活動,便明白了自己當初便是從上麵摔下來的,幸好是摔在了河裏,而且還被即墨的父親給救了。
就在溫若芙感歎自己命大之時,即墨端著一隻陶土碗經過了一旁的另外幾間房屋緩緩的向她走來。
“姑娘,先回屋吃些東西吧!”他語氣難得的溫柔了許多,麵色始終是淡漠得拒人於千裏之外。
溫若芙回頭看了一眼即墨,無奈的笑了笑,“我想就在這裏吃,可以麼?”
“不可以!”即墨幾乎是想也不想的便拒絕了。
在這一刻,溫若芙突然想起來了為什麼自己第一眼看見即墨便會對他有著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了,氣質,就他身上那冷然的氣質與自己初見白千若時所感覺到的很是相似,但兩者之間卻又有著很大的區別,白千若的冷然是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他的美是一眼看不到雜質的,聖潔如謫仙;而即墨的冷然則是一種深入骨子裏的拒人於千裏之外,是冷漠,是孤僻,還帶著幾分令人心疼的倔強。
溫若芙想,這一定和他的生活環境存在著莫大的關聯吧,常年待在這與世隔絕且人跡罕至的峽穀裏,沒有同齡玩伴,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的童年,包括孤獨的青春期。而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孩子,怕是想不孤僻都難吧。如若果真如此,那與人交流,於他,應該也是有些難度的吧。
如此想著,便也就不難理解為何他總是對自己冷冰冰的了。換位思考,如若自己是他的話,應該也會害怕與陌生人接觸的吧。
收了紛亂的思緒,隻得繼續往屋內挪動著,溫若芙想也不想便知道自己現在走路的姿勢定是十分的不堪入目,但事到如今,也唯有以裝傻充愣來掩飾自己內心的尷尬了。
溫若芙在前麵一步一步的緩慢挪動著,即墨卻是極有耐性的在後麵跟著,直到溫若芙重新坐回床上,他也才將自己手裏的陶土碗遞給了溫若芙。
溫若芙動作緩慢的將勺子裏黑乎乎的類似粥之類的東西喂進自己嘴裏,卻是發現味道怪異得令她難以下咽。
“不好吃麼?”即墨歪著頭問她。
“啊?沒,沒有!”她急忙否認,不料肚中確實已空無一物,隻得三兩下囫圇吞了,完了還揚了揚手中已空了的碗,以示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