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帶著示威意味的比試終於結束了,看熱鬧的人也紛紛散去。
回蓮園的路上,溫若芙若有所思的走在前麵,心下思慮要如何向呂梓君開口詢問關於白千若的事情。
“丫頭,怎麼從剛才就一直悶悶不樂的?”落在她身後的呂梓君快步跟上,歪過頭來一臉關切的道。
溫若芙順勢停下,望著呂梓君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那個,師叔您方才替白千逸把脈的時候,不知您可否發現他有何異常之處沒有?”
“異常?你是指他失憶的事?”
“您,您都知道了啊?”溫若芙甚是驚訝,但轉念一想便猜到定是早晨他與蘇格一道過來的時候小影告訴他的,這樣一想便也覺得符合情理了。
呂梓君見溫若芙麵上的驚訝之色迅速褪去,便知道她定是想到了是小影說的了,也不再隱瞞的道:“那位白公子的頭部並未受到過重創,顯然不是顱內淤血堆積所致,依我看著更像是……更像是食用了某種特殊的藥物所致。”
“藥物?師叔您知道那是什麼藥麼,可有解?”一聽白千逸是因為吃了某種藥才導致失憶的,溫若芙的一顆心頓時揪緊了。
那個堅強倔強還帶著些許稚氣的男子,那個在她最絕望無助,最最羞憤難自容的時候陪在她身邊,且不惜背叛至親也要救她的男子,他,真的將自己忘得一幹二淨了麼?
偶爾會在惡夢中驚醒,夢中的文恪化身為厲鬼,張牙舞爪的向著她撲過來,將她抽筋扒皮生生吞下了肚,而後,白千逸的出現猶如救世主,費盡心力的救她脫離無盡黑暗的地獄,或許就因為是他在她最最絕望的時候出現了,這便注定了她對他會有著不一樣的情感。
臨行前一天,溫若芙早早結束了對新進死士的訓練,拒絕了蘇格的陪同便獨自一人前往如意苑,她是要去找那人販子老板,想著說白千逸先前既然是他手裏的貨,那他或許會知道一些什麼也說不定呢,遂決定親自去問問。
緩緩走近如意苑,敲開朱紅色大門,開門的正是當日站在門口迎來送往的那名小廝,隻一眼溫若芙便認出了他來,可無奈今日溫若芙身著女裝,與那日男裝有些許出入,那小廝便愣是攔著不讓進,說是今日不是開市的時候。即使是這樣也不見溫若芙惱,隻說他隻管進去通報便是。
左右等了將近一炷香時間,那沉重的朱紅色大門終於再次被人從裏麵打開了,“原來是姑娘來了啊,快請快請,是在下失禮了,竟讓佳人這般好等,清風真是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
溫若芙不理會吳清風如此明顯的討好,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步入前廳,隻見今日的苑子裏果真是有些安靜,她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吳清風,尋了位置自行坐下。
“小女子今日前來其實是想要問吳老板一件事的,不知吳老板對小女子可否做到知無不言?”溫若芙頓了頓,開口便直奔主題。
吳清風先是一愣,心下難免在猜測著溫若芙究竟是要問什麼,隨後見他伸手撫順了自己潔白的衣衫,微笑著優雅的坐下,“姑娘想知道什麼,隻管問便是了,清風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想要問一個人,就那日你險些將他打殺了而後來卻被我買下的那人,我想知道他是如何到了你手上的,是從什麼地方被買過來?這些,你都知道麼?”
見吳清風答應,溫若芙也不再遲疑,張嘴便將此行的真實目的和盤托出了。
吳清風聞言先是麵露訝色,顯然沒想到溫若芙此行隻是為了向他探知一個奴隸的來路,頓時麵色有些難看,“姑娘若是問旁的,清風說不定還會知道些,但是這一個個的奴隸,我們這裏一日往來的也不再少數,是斷沒那個心思去一一查明來路的,我們曆來隻管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