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雖然對先前溫若芙說呂梓君醫術不好的話一直耿耿於懷,但她始終沒有想到高高在上的主子竟會屈尊降貴的向她一個小小的婢女道歉,驚訝之下是手足無措的慌亂。
溫若芙見憐兒窘迫的樣子倒是覺得十分有趣,想她先前對自己不理不睬的模樣,而現下又是如此的受寵若驚,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呂梓君,看來她真得為了憐兒去試著探探呂梓君的口風了。
冰釋前嫌之後,二人很快又打成一片了。似乎女人之間的友誼皆是如此,脆弱易中傷,好起來又是極好。
從生產到坐月子期間的這一月有餘,溫若芙早已想清楚了接下來的路該如何去走,且不管在昏迷期間白千若所說的話是真是假,她都決定一試。
當然,以她一己之力自然無法去跟手握一國之力的文恪鬥,即使是有嚴莊在她背後支持亦不能保證可以成功,所以她需要在強化自身能力的同時讓嚴莊也隨之而快速的發展壯大,因為她除了靠自己之外,能靠得住的也隻有嚴莊這一股力量了。
撇下一雙兒子叫了幻影與她一同出莊,這似乎是她在這將近半年的時間裏第一次走出去。
鄴城還是一如最初的繁華,而百姓們的生活似乎也並沒有因為誰當了皇帝而發生重大改變,對此溫若芙自然是明白的,尋常百姓想要的不過是安居樂業,可是她卻不能,除了國仇之外她還有家恨,雖不知自己的決定是否會影響到萬千百姓今後的生活,但她確實是不得不去做。
一路走來,做出的決定絕不允許再有所動搖。
敲開玉府大門,開門的老者視線掃過看著極其平凡的溫若芙,最後停留在她身後的幻影身上。
“請問公子找誰?可有拜帖?”那老管家眼神犀利的審視著二人。
“你去把玉雋叫出來不就知道我們是誰了!”溫若芙不爽管家看人時的眼神,每次來隻要一看到他那副不得了了不得的樣子溫若芙就沒好氣。
別人都說做生意的人勢利,可玉雋以及他母親身上都沒有那股子世俗氣,而那種令人生厭的勢利之氣卻是偏生長在了他們家管家身上了,而且還是永久無法根除的。
那管家聽溫若芙說話如此不客氣不禁又多看了她一眼,卻仍是沒發現眼前這個極其普通的女子有什麼是值得他高看的,遂二話不說便退進門裏“嘭”的一聲將門重新關上了。
被拒之門外的溫若芙心裏那個氣啊,轉過身去瞪著身後忍笑的幻影道:“幻影你說我這幅樣子真的有那麼差勁麼?”
“咳咳,其實……其實也還好啦!”幻影用咳嗽聲來掩飾了險些溢出喉間的笑聲。
溫若芙哪裏不知道幻影沒有對自己說實話,可是除了瞪著圓圓的大眼以示不滿之外她亦隻能自顧自的生悶氣。
“好啦好啦,我知道我錯了還不成麼,誰讓你要戴著這副人皮麵具出門的嘛,還有你這花花綠綠的衣服,也難怪人蕭管家認不出你來!”幻影最受不了溫若芙這樣子瞪著眼睛直勾勾的的看著他了,每每不出十秒他準得繳械投降。
“我出門戴著麵具還不是因為不想有人認出我來,我不想給我姐姐姐夫帶來麻煩嘛。還有這衣服,什麼花花綠綠的啊,這叫碎花,懂不懂啊你,不懂就不要亂說話!”溫若芙氣呼呼的爭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