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莊,前殿內,該到的人都已經到齊,卻是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夠聽得見聲音。
被急匆匆叫來,可大家又什麼都不說,溫若芙終是忍不住的率先打破沉寂道:“丘離你這次到底打探到了什麼,快說來聽聽啊,大家怎麼都這麼安靜啊!”
被問到的丘離轉過視線望了望閆傲天,在得到主子默許之後才緩緩開口。
“被白千若運進溫府老宅的棺材裏裝著的是一具男子的屍體。可是,奇怪的是,我發現那名男子其實根本就還沒有死,確切的說應該是活死人!”
“活死人?”溫若芙望了一眼端坐在上方的閆傲天,而此時閆傲天也正巧在看她,師徒兩人相視一望,彼此都明白了對方在想什麼。
“那名男子的長相,丘離你還記得麼,可否畫出來讓大家看看是否認識?”溫若芙突然很好奇白千若究竟是把誰運進她們家的老宅裏了,他究竟是想要做什麼呢?
“丘離隻會舞刀弄槍,不會書畫!”一身輕便黑衣的女子不卑不亢的回道。
“那,師父……這……”
“我就知道你這丫頭不弄清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晚一點吧,師父親自陪你走一趟!”閆傲天站起身來一臉寵溺的笑著。
入夜,兩條黑影一前一後的掠馳在鄴城街道上空,直往城北前朝尚書舊邸而去。
天空無星月,黑壓壓一片,這倒是有利於那些飛簷走壁的黑衣人了。
以往溫馨的家庭住宅現下卻是變得異常的戒備森嚴了,來去間絕不會比皇宮內院來得輕鬆自如。可兩條黑影仍是悄無聲息的避過了一批又一批的巡邏守衛,徑直往府邸後山而去。
再一次站在寒冰洞口,這情形是溫若芙從來都沒有想象過的,自文恪死後,她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裏了。
在溫若芙發愣期間,一旁的閆傲天始終是安靜的守候著,沒有絲毫不耐。
“我們進去吧!”又過了好一會兒溫若芙才回過神來,伸出手主動的拉著閆傲天。
刺骨的寒氣迎麵襲來,溫若芙被激得一抖,一旁的閆傲天見狀動作麻利的脫下了自己的衣衫披在了溫若芙的身上,溫若芙一愣,笑了笑終是沒有拒絕。
“師父如此體貼,年輕時定是特招女孩子喜歡吧。”溫若芙笑著說,心裏暖暖的,再往裏走時竟是一點都不覺得冷了。
閆傲天緊緊跟在溫若芙身後,聞言隻是淡淡一笑,未發一語。
洞內,向著那熟悉的冰床望去,隻見上麵擺放著一副冰棺,溫若芙覺得看著很是眼熟,卻仍是不緊不慢的緩緩靠近。
“要打開麼?”閆傲天說話了。
隻見溫若芙點了點頭,卻又道:“還是我來吧!”
棺蓋被緩緩移開,一點,又一點。漸漸的,當棺內情形映入兩人眼簾之時,二人皆是一動不動的愣住了。
“這……這……他不是……”驚訝之下閆傲天結巴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溫若芙隻覺得擺在眼前的事實像一盆冷水般的在這寒冷的冬日裏直直向她潑來,全身上下被澆了個透心涼。
“師父,我們回去吧。”胡亂的蓋好棺蓋,她率先逃離了寒冰洞,麵上除了有些陰冷之外再也看不出有其他的情緒波動了。
出了老宅,溫若芙隨即提氣狂奔,披在她身上的閆傲天的衣服掉了,渾然不覺,也不管身後的閆傲天是否跟上了她的節奏。
她需要獨自一人好好的靜一靜,很需要!
鄴城郊外,在進入嚴莊地界時必經的八卦陣法之中,隻見溫若芙閉著眼睛呆立在陣中不動,而後趕到的閆傲天則是站在陣外遠遠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