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威對於此次的行動甚是看重,甚至於什麼時辰行動也是在行動當日才臨時下達的命令。
號令一出,那些早已投奔至白威門下的奸佞之臣便隨之而響應了起來,夜漸濃時,他們也蓄勢待發了。
然而,此時此刻的醉紅塵裏,白千若卻是毫無大戰在即的緊迫感,顧自倚靠在天字一號房內的窗邊欣賞著樓下的夜景,一手拿著酒壺,一手執杯,自酌自飲。
“主子,丞相府那邊已經在準備行動了,依您看,我們是不是也應該……”漣染沒有敲門便急衝衝的闖了進來,看樣子似乎比白千若都更為期待。
“漣染,你說,人生為何會有百態?”白千若頭也不回的突然問道。
漣染顯然沒有料到白千若會突然來這麼一句,愣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答:“世間百態皆源自於人,人性各異,人生各異,不同的人,不同的生活態度,也就造就了各自截然不同的人生!”
“那漣染你呢,你對於人生的態度又是如何的,可否說來聽聽。”
“我?主子您知道的,屬下自幼孤苦,自從被三殿下收留之日起,我的人生裏就隻剩下一個‘忠’字了!”漣染不明白白千若為何會在這緊要關頭突然問他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但又礙於主仆有別所以隻得耐著性子作答。
“忠?那你之所以願意跟著我,也是因為三哥的緣故麼?”
“是的!”漣染承認道,態度不卑不亢。
“三殿下現今仍被文澤那狗賊囚禁於酈國皇宮大牢之內,屬下之所以能有今天一切都是三殿下給的,三殿下之恩漣染永生難忘!如若,如若主子認為屬下對您不忠,您大可以一劍了結了屬下,屬下對此絕不敢有半句怨言!”
漣染說完這一席話之後便低垂著頭安靜的立於白千若身後,一副任憑宰割無怨無悔的模樣。
白千若又自行斟滿了一杯酒,望向窗外的視線所及之處是醉紅塵之外夜市上那些來往熙攘的人群,看著那些生活平淡但和樂的百姓,他捏著酒杯的手微微緊了緊,手一揚,一杯酒悉數飲盡。
“下令命所有暗影全部出動,盡全力助白威奪得皇位!”白千若深吸一口氣道,似做出了極其重大的抉擇。
“芙兒,對不起,我始終無法做到眼睜睜的看著三哥因為我而落在文澤手裏卻不管不顧的,我能做的,隻有先對不起你了!”白千若在做出抉擇的同時也下定了決心,決心日後定要好好的補償溫若芙。
白千若至始至終都覺得溫若芙是不會真的離開自己的,他以為她已是自己的人了,似乎永遠也就隻能是他一個人的私有物!
可是,他卻從來都沒有真真正正的去了解過溫若芙。
殺父姐之仇,逝母之痛,以及被淩辱之恨,以前的溫若芙做不到因愛而抹去仇恨,而現在的溫若芙,更是不可能輕易罷休!
皇城之內,風雨欲來。
白威以家小性命逼得那些個手握兵權的忠心之臣臨陣倒戈,遂此時他便率領著大批的原本屬於閆子玨的士兵緩緩逼近皇宮。
而皇宮之內,閆子玨聽聞白威攻來的消息卻是絲毫不見慌亂,他並不知曉他的那些忠心之臣已然倒戈。
“傳令下去,命眾將士抵死守住宮門,朕隨後前來督戰!”閆子玨大聲衝前來稟報的侍衛道,言語間似身體康健般的中氣十足。
“你,去宣憐兒過來見朕!”待到侍衛得令告退之後閆子玨又轉而向身旁侯著的太監道。
那太監卻是一愣,有些不解的看著閆子玨,“不知皇上您說的是否是茹妃娘娘生前的貼身宮女憐兒?”
“怎麼,有問題嗎?”閆子玨聲色一凜,不悅的反問道。
“沒問題!奴才這就去叫,這就去叫!”閆子玨身邊的太監見勢不妙,急忙拔腿就跑去叫憐兒去了。
閆子玨的反常也讓太監隱隱感到不安,遂找到憐兒之後便急忙的拉了她前來麵聖。
而另一邊,嚴莊之內派去營救溫若芙的人也已經出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