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偏僻的小院內,白千若仍是高燒不退,昏迷未醒。
府中眾人不知從何得知了溫若芙一夜未歸的消息,跟事先統一約好了似的紛紛以看望白千若為由前來批鬥她。
當以晏蓮芳為首的夫人姨娘們都離開了之後,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男子,溫若芙忍不住的為他感到悲哀,他那個口口聲聲說愛他的母親,原來在她的心裏,她兒子的生死還敵不過她對於自己的怨恨,以至於看到了臥病在床的兒子仍可以無動於衷。
“小影,你速速去備幾壇酒來,越烈的越好!”溫若芙連連搖頭歎息,向著一旁守候多時的小影吩咐道。
不多時,小影便抱了兩個不大不小的酒壇急急走了進來,肩旁,發絲上,飄零落下的雪花都還未來得及融化。
“昨日我一夜未歸,你肯定也沒有休息好,這裏有我照顧就夠了,你先回去休息一會兒吧,有事我再叫你!”起身從小影的手裏接過了酒壇,望向她的眼裏滿是歉意。溫若芙知道,昨日確是自己有些任性了。
其實小影昨夜也確實是一夜未眠,白千若站在雪地裏等了自家小姐一宿,她又豈可自私的不管不顧呢。
小影走時順勢帶上了房門,房間裏一時間寂靜得隻剩白千若粗重的呼吸聲,溫若芙沒有再猶豫,毫不扭捏的快速替白千若褪去了衣衫,將開了封的烈酒倒了許些在自己的手心上與白千若背上,又動作麻利的在他的背上揉搓了起來。
溫若芙隻是機械的重複著揉搓的動作,而至於這種物理降溫的辦法到底管不管用,其實她也不甚清楚,她隻是單純的不希望白千若有事,因為她在意他。
不知道重複著一個動作有了多久,隻知道連續在白千若的身體上擦拭著,酒精蒸發掉了又繼續,直到,整整兩壇酒都被用光了。待到溫若芙反應過來時,才發現這時白千若的高燒也已經退下去了。
“芙兒……芙兒……別離開我……求你,別離開……”某人夢囈時呼喚她。
看著衣衫不整的美麗男子,況且那人還在不停的呼喚著自己的名字,溫若芙的心裏終是忍住悸動了。隻是,可惜她的心裏早就已經有了別人了。
“白千若,對不起,原諒我早已心有所屬!”溫若芙眸色暗了暗,起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正巧碰到小影端了熱水走到院門口。
“你先進去替姑爺收拾一下吧,我出去給他抓藥。”溫若芙說完便大步離開了。雪,還在繼續下著。
等到白千若醒來,已經是兩天過後的事了。禦醫在檢查了確定已無大礙後,居然還特地的向溫若芙請教了如何用酒精給發燒的病人降溫,對此溫若芙自是知無不言了。
不知怎麼的,那日溫若芙脫了白千若衣服用酒精為他降溫的事在丞相府裏不脛而走,似乎因此就連那些一貫對自己沒什麼好臉色的下人們,再看她的眼神也都和以前不太一樣了,竟是以善意的居多了。
這邊白千若剛剛大病初愈,宮裏便來了人通知說三日之後靜怡公主的及笄禮邀請了他們夫婦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