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若,她應該一早就猜到是他的,自己因為拒絕嫁給他而被關進大牢,這麼大的事兒他又豈會不知。
一襲白衣勝雪,美得讓人尋不出半點瑕疵,在這昏暗裏環境裏仿佛兀自閃發著光亮,如此便更顯得這牢獄之地汙濁不堪了。溫若芙毫無顧忌的上下打量著白千若,饒是見過不少美男的她竟也一時移不開眼,見到如此的白千若令她不由得想起了那畫中之人,兩人皆是美得讓人驚歎,可卻又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美,眼前之人一襲白衣聖潔如謫仙,高貴有餘卻是親切感不足;而那畫中的男子卻是媚如妖精般的善勾人魂魄,令人心甘情願毫無保留的為之付出……
“你就是溫家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三小姐?”白千若看了看心不在焉的溫若芙,發現她在看自己的時候居然愣神去想其他的了,在他心裏頓時冒出了一股不知名的小火苗。
隻見溫若芙一臉的明知故問,愛理不理的瞥了瞥白千若,“不知白公子還有什麼事兒麼,沒事兒的話就請領了自家的奴才早些回吧,莫在這兒耽擱了小女子休息。”
先前打完溫若芙便站到了一旁的女子,此時聽了這話麵色瞬間便陰沉了下來,她覺得溫若芙這擺明了就是在罵她是奴才,加之她很早以前就看溫若芙不順眼了,遂聽了此話頓時目露凶光,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女子迅速逼近溫若芙,快速的至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徑直的衝著溫若芙而去了,嘴裏不忘大喝一聲“溫若芙你這賤人去死吧”,下一秒,隻見方才還在女子手中的匕首此刻已直挺挺的插在了溫若芙的身體裏。
其實從一開始溫若芙便察覺到了那女子對自己懷有敵意,可無論如何任誰都沒有想到那女子會突然對她下手,無奈兩人本就距得近,待溫若芙反應過來時已然來不及躲閃了,隻覺心口處閃過一絲疼痛便瞬間麻木了,寂靜裏有溫熱血液往外噴湧的聲音,下一秒,意識轟然崩塌……
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溫若芙想到的竟是要衝著老頭子破口大罵一番,誰讓他騙她了,竟還說她的武功難尋敵手。
溫若芙隻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裏,那畫中的男子又出現了。似乎他總是喜歡將自己緊緊的擁在他的懷裏,他總是喜歡輕吻自己鼻尖上那粒褐色的小痣,在夢裏,他亦喜歡輕喚自己為“若若”。可是,若若是誰呢?而他,究竟又是何人?
場景一秒轉換,天旋地轉間馬車翻落山崖,這一次沒有人再將她護在懷裏了,她被遠遠拋出,耳邊是呼嘯不止的狂風,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無休止了墜落……墜落……
在“啊”的一聲尖叫中驚醒,睜開眼看見的是熟悉的粉紅色紗帳,定了定神,視線習慣性的向上移欲透過紗帳去瞧那畫,可是,這一次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空白。那畫,不見了。
慌亂中,溫若芙欲起身前去察看,這一動胸口處便是一陣鑽心的疼,輕呼一聲後隻得又重新躺了回去,環視一眼卻是四顧無人,頓時一股涼意蓋過了疼痛至心底蔓延開來,鼻尖發酸,有溫熱的液體奪眶而出,順著眼角一直涼到頭皮。
淚眼朦朧中,不知不覺又繼續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