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相對於敵人力量陡然攀升到難以想象的高度,他這邊卻還沒有弄到引發陣法的最重要陣引。
為什麼會這樣?
他費了這麼多心血,算計了那麼多,為什麼會這麼快就要功虧一簣?
這是天道對他的考驗嗎?
還是預言不可破,無論他做什麼,人類的災難都必將會到來?
不!不對!
成家旗忽然從絕望中清醒過來。
惡魔都是些本性凶殘之徒,隻會以本能行事,如果那惡魔真的恢複了力量,得知他們在打他祭品的主意,且準備把他再次逼入沉睡時,他根本就不會跟他們糾纏這麼長時間,恐怕他們剛一露麵就會被他殺個盡光。
所以……這惡魔要麼在說謊,成舟其實並沒有獻祭給他;要麼就是他在恢複力量的過程中有什麼地方出了岔子,導致他沒有獲得完整的力量。
想到這裏,成家旗眼睛瞬間變亮,臉上神情也重新恢複到鎮定。
他們還有機會!隻要鬼尊願意和他們聯手,想要從力量還沒有恢複的惡魔手中奪取成舟和那孕婦,也並不是不可能之事。
下麵就看鬼尊的選擇了,但也許他還需要再加一把力。
鬥篷人的目光把在場所有天師都掃了一遍,最後停留在成家旗身上,對著他豎起了一根爪子。
成家旗不明其意,正待開口詢問,就聽身邊一名天機門人忽然發出了奇怪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嘿嘿嘿桀桀桀……!”
“杜丹?”成家旗怒斥對方。
怪笑的正是和成舟碰過麵的西裝男。
可那叫杜丹的西裝男還在笑,一邊笑,他還一邊不住扭曲自己的身體。
“癢!癢死我了!嗬嗬嗬嘿嘿嘿!救命……救嘿嘿嘿!”
杜丹受不了了,開始脫衣服,一邊脫一邊狂笑,他覺得身上癢得不得了,但不是被蚊蟲叮咬的那種癢,而是像被咯吱了一樣的那種神經都發顫的癢。
他抱住身體,想要把那股癢給止住,可是手碰到身上就越發癢得厲害,到後來連身上的衣服摩擦到他的皮膚都能讓他感覺到神經像是被直接挑逗了一般。
西裝男脫了個盡光,可他還在不住狂笑和扭動,那模樣說不出的荒唐、怪異和悲慘。
“惡魔!你對杜丹做了什麼?”成家旗的一聲暴喝,讓其他天機門人紛紛從目瞪口呆中清醒過來,接著便一起跑上前圍住杜丹想要幫他。
可杜丹拒絕任何人的手和衣服碰到他。
成家旗一把扣住成母,對老道施了個眼色。
老道上前,想要用符咒暫且安撫下杜丹。
成舟合上張大的嘴巴,轉頭問鬥篷男:“你做的手腳?”
“嗯。”鬥蓬男輕飄飄地道:“一點小教訓,光殺人可沒什麼意思。”
成舟捂住臉,果然夠惡魔。
可憐成舟直到此時還不知道他身邊這位到底有多可怕,也不知道純粹的惡魔到底代表了什麼意思。他還以為鬥蓬男隻是惡作劇一下,氣氣對方,順便消消己方的氣而已。
那邊老道已經在施法救助杜丹。
可是後麵發生的變化出乎了所有在場者的意料!
老道祭出的紙符剛剛貼到杜丹身上,杜丹身體就爆炸了,碎肉落得滿地都是。
這個突然的變化來得太快太激烈,絕大多數在場者都沒有反應過來,包括成舟。鬼尊也忍不住挑了挑眉。
一靜過後。
“啊啊啊——!”成母捂住了嘴巴,葉紫發出了刺耳的驚叫。
誰都想到鬥蓬男會殺人,可誰都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式殺人,而且誰都沒有看見他到底是怎麼動的手腳,弄得天機門人就算想要找他算賬,還得找一下理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