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母親, 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很好, 那你跪下吧。”
就在鬥篷男要鬆開爪子的一刹那, 成舟一咬牙, 頭一歪, 暈了。
鬥篷男, “……”
鬥篷男伸出左手戳了戳成舟還在顫抖的眼皮, 晃了晃他,批評道:“演技不到家,隻能打二十分。”
成舟怒了, 睜眼罵道:“你別再騙我了!你剛才明明說的是也許,就算我跪下來真的親吻你的皮靴,你救不救我老媽還不是隨你。”
“可如果你不跪, 你就連這點機會也沒有。”
成舟豁出去了, 臉紅脖子粗地大吼道:“你他媽讓我跪,那你倒是放開我啊!”
鬥篷男鬆開爪子。
成舟“撲通”一聲重重地跪倒在地, 隨即便以一種麵對血海仇人的凶猛勁頭撲向鬥篷男的皮靴, 閉上眼睛就親了下去……後衣領被抓住, 嘴唇離皮靴還有半公分的時候被拖開。
鬥篷男也不知怎麼的, 忽然就生氣了, 一句話沒說, 抓著成舟的後衣領就像拖死狗一樣,就這麼把滿腦袋殺魔鞭屍思想的成舟拖了出去。
成舟眼睛通紅。
就在他對著鬥篷男跪下,嘴唇將要碰到那家夥的靴子時, 有那麼一刻, 他整個人都被極度暴虐的情緒淹沒。
想要殺死侮辱自己的混蛋,想要這世界上所有對不起自己的人都去死,想要地球爆炸、宇宙崩潰,大家一起同歸於盡。
那一刻他真的覺得人生灰暗,覺得自己努力的一切都毫無意義,包括他生存的價值。
他想,如果讓他下跪親吻皮靴的人不是鬥篷男,也許他會恨那個人,但絕不會恨到想要毀天滅地的程度,更不會連自己的生存價值都懷疑。
他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對鬥篷男有這麼重的怨恨心理,這種心理感覺更像是被最親密、最信任的人所背叛、所輕蔑的極致憤怒。
說是拖著走,但成舟的腳幾乎沒有沾到地麵,不過一眨眼的工夫,他就被鬥篷男帶到了一處幹涸的溪穀邊。
成舟仰頭看著上方,塞郎的洞府就在上麵某處。
鬥篷男不客氣地丟下成舟,順便還踢了他屁股一腳。
豬!蠢貨!白癡!你能對那家夥粘粘糊糊地哄來哄去,且又親又摸又耍賴,到我這兒怎麼就成貞節烈男了?欠教訓!揍你!
成舟從地上爬起,連身上的灰都沒拍,轉身看向溪穀對麵。
塞郎和王飛夫妻看著一魔一人渾身濃厚的陰鬱之氣,愣是沒敢靠過來。
看到成舟出現,站在那裏守候的老道微微一哂,“成施主,又見麵了。”
成舟看是在村外見過的那個老道,隨口問:“你認識我?”
“久仰大名。”
“是嗎?”成舟冷笑,“那你在村外怎麼不跟我打招呼?”
“本來是想的,可惜有位比貧道更快了一步。”老道對鬥篷男打了個稽首。
鬥篷男看都沒看他一眼。
成舟沒看到自己老媽身影,當即皺眉問:“我來了,我媽呢?”
“那邊那位女施主可是懷了雙胞胎的那位?”老道也問。
葉紫臉皮繃緊,緊緊抓住自己的丈夫。
王飛厚著臉皮悄悄向成舟那裏靠攏,他害怕塞郎會直接把他們推到對麵。
成舟沒有回答,隻又重重地重複問了一遍:“我媽呢?”
老道側著頭似乎在和誰聯係,過了一會兒,似乎確定了葉紫就是目標,他這才皮笑肉不笑地對成舟道:“就來。”
聲落,老道身後的山林中走出了五名衣著打扮各異的男子,其中一名男子手中抓著成母的胳膊,推著她來到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