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他懷疑跟他一樣沒有請柬的那幾個人下場都不太好。
有兩個像是被殺死了,胸前破了一個大洞,可能心髒被人掏了?血流了一地,一股血腥味直往鼻子裏鑽。
還有兩人被分別扣在老道士和一名渾身包裹在黑衣中的怪人手上。
“有兩人沒有請柬,理由。”身高三米的龐然大物發出質問,那聲音就像從狹縫中逼出,清晰卻刺耳。
成舟猛地抬頭,這才注意到牌坊下多了一個……怪物。
“那是什麼?”成舟情不自禁地低聲問身後的鬥篷人。
鬥篷人沒理他。
成舟猜這怪物大概就是鬼守。見鬼,他到底來到了什麼地方?
不管什麼地方,他現在就要離開。
成舟立刻低下頭去翻中年人的腰包,從中尋找類似請柬的東西,但翻了半天,除了一些瓶瓶罐罐、一疊紙符、十幾枚銅錢、一把小小的木劍、兩張紙人,就隻剩下一張白色的絲帕。
難道這絲帕就是請柬?成舟拿出來看了看,就是單純的絲帕,連繡字都沒有,怎麼看怎麼不像請柬。
猜不出來,成舟幹脆打算全部拿出來燒燒看。
首先他就握住了白色絲帕,默念火字訣。
口訣還沒念完,那張絲帕消失了。
鬥篷男抓著那張絲帕重新塞回腰包中。
“喂,你幹什麼?”成舟氣。
“蠢貨,你真以為燒掉請柬就可以離開?”
“那人騙我?”
“廢話。你這種蠢貨,別人不騙你,還騙誰?”
成舟被鬥篷人一口一個蠢貨叫得怒火直冒。
“留下,進村,找到那對雙胞胎交給本尊。”
“雙胞胎?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找雙胞胎?”成舟警惕。
“別問那麼多,乖乖聽話,不聽話吃了你。”
成舟暗中呲牙,偷偷伸手進褲兜捏住了一張紙符,現在他可不是以前那任人欺負的軟柿子,剛才那中年人如果不是突然偷襲他,他也不會愣得不知道反抗。
“這是貧道要獻給鬼尊的祭品。”
祭品二字一入耳,成舟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去。
黑衣怪人也細聲細氣地道:“祭品,獻祭鬼尊。”
鬼守似乎對這個理由很滿意,不再多問,手一揮,“時間到,鬼門開,客人請進。”
那中年人看來又騙了他,沒有請柬的人一樣可以進入雙廟村,隻不過需要變成祭品?
成舟不想進村,其他人卻已陸續走向牌坊,一個個穿過牌坊走入後麵村落。
“小灃都鬼門打開時間有限,一旦關閉,留在鬼門外的人必將被萬鬼吞噬。”鬥篷男丟下這句話,就越過成舟向牌坊走去。
成舟忽然感到身後冰涼,回頭一看,發現原本的黑暗宛如滾滾黑雲般在向後疾退,而凡是黑雲退開的地方皆露出了下麵貧瘠幹裂的土地。
裂開的土地縫隙中發出了汩汩的水流聲,似乎有水泉要從地下湧出。
鬥篷男已經走到了牌坊下,成舟一看周圍已經沒有其他人,裂開的土地開始冒出腥臭的泉水,腳下的土壤一點點變得濕潤、柔軟,明明不遠的牌坊卻好像離他越來越遠。
成舟不敢再猶豫,抓緊腰包拔腿就跑!
“時間到,鬼門閉。”
成舟在最後一刻衝過了牌坊。
鬥篷男消失了,鬼守也不見了,之前進來的近五十號人現在一個都看不到。
在他前麵的是一條長滿了青苔,青石板鋪就的村路。
路兩邊每隔大約五十米都有一根黑色的木柱挑著一盞黃幽幽的燈籠。
成舟抱著一肚子疑問站在青石板村路上,進不得,退也不得。
下麵他該怎麼辦?
如果他現在燒掉絲帕,是否可以離開這裏?
那鬥篷男到底是誰?為什麼要他找雙胞胎?他的目的是什麼?對方救了他又為什麼拋下他不管?
成舟把腰包係到腰間,從中摸出了那枚絲帕。
燒,還是不燒?
“叮啷,叮啷”的銅鈴聲響起,一輛牛車從他身後駛來,在他身邊停下。
駕車的中年漢子推了推頭上的氈帽,一臉憨厚地對成舟道:“客人,要去哪裏?”
“呃……”
“客人第一次來本村嗎?”趕車漢子笑道。
“是,我第一次來,還沒有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成舟後麵一句說得很小聲。
“原來如此。我說客人為何會停留在外路上,還拿著請柬發呆。客人,以後這請柬莫要輕易拿出來,在村裏,請柬就是問路冊,效果隻有三次,浪費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