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舟一聽兒子這樣說,心裏有底了,站起身,對孫國宏道:“孫先生,請容我失禮。”
孫國宏剛想問你想幹嗎?
就見成舟已經在嘴中念叨著什麼,雙手捏訣,對著他點了三點。
“你做了什麼?”孫國宏還沒有什麼感覺,後麵的保鏢已經大喝一聲,護到了孫國宏身邊。
“怎麼了?”孫國宏偏頭問保鏢。
稍矮的保鏢皺眉沒說話。
較高的保鏢指了指雇主的頭頂,猶豫地道:“您頭上出現了一股灰得發黑的……煙霧。”
“什麼?!鏡子,有沒有鏡子?”
包廂裏當然沒有鏡子,孫國宏隻好對著陽台的落地窗大致照了照,可落地窗畢竟不如鏡子清晰,他又拿出手機的屏幕對著自己,這下,他看到了隱約的一柱形狀不規則的灰黑色煙霧。
“這是什麼鬼東西?”孫國宏大叫。
“成型的怨氣,這還隻是纏在你身上怨氣中的一小部分。”紅葉微微有點驚訝地看了眼成舟,他剛才讓成舟弄,真的隻是想讓他練習一下,根本沒指望他能一下成功,沒想到,雖然沒有逼出對方全身的怨氣,但也弄出了一些。
別看分量少,可能逼出來就是成功的開始,能逼出一點,就能逼出更多,逼出一點消除一點,就算時間慢一點也能把怨氣全部清除幹淨,要知道成舟接觸這行不過才一個月不到。
天賦嗎?還是跟他的祭品體質有關?
成舟自己沒有覺得這有多了不起,但他在做了這件事後感到很累。
別看他隻是念念咒、捏捏訣,但在他對著孫國宏點下去的時候,每點一下都感到異常吃力,那感覺就像是用一根手指從一潭吸力極大的沼澤中推出一個很重的東西。
成舟轉頭看向紅葉,按照何生和司徒教他的,下麵他就應該伸手把那股怨氣從雇主身上拔/出來,然後消滅它,至於紅葉說的讓怨氣的主人顯形,他可不會。
“嗯,這股怨氣比較雜,包含了不少人對你的怨恨和詛咒,不過並不是你身上最強的那幾股怨氣。舟舟,你再來一次。”
成舟瞪紅葉,叫爸!
紅葉回瞪他,我可是為了你的麵子!
成舟想想也是,如果紅葉在這種場合叫他爸爸,那不是顯得兒子要比老子厲害得多,做老子的還得聽兒子吩咐,那多丟臉?尤其他兒子才五歲。
讓一個五歲兒子命令的爹……成舟決定以後在外麵做這類任務時打死都不能讓人知道他和紅葉是父子的事實。
成舟再次施法,這次紅葉小小助了他一臂之力,按照孫國宏所要求的把第三重的那股怨氣給逼了出來。
成舟剛逼出那股宛如黑雲般的怨氣,就累得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裝得真像。”孫國宏嘲諷道,然後裝得一臉不在乎的樣子,拿起手機對著自己的臉照了照。
兩名保鏢看了眼雇主頭頂宛若實質的濃黑色黑雲,彼此交換了一個隻有同伴才懂的眼神。
成舟累得說不出話,隻能送給孫國宏一個白眼,權當表達了自己的憤怒。
紅葉斜睨了孫國宏一眼。
孫國宏沒有感覺到紅葉滿滿的惡意,還在用手機照個不停,他甚至調出了照相功能對自己自拍,不過奇異的是,屏幕能反射/出來的黑雲,在相片中卻沒有顯示出來。
稍矮的保鏢感覺到了紅葉的惡意,但他不知道該如何提醒雇主——江湖傳說凡是在外麵混的女人、老人、小孩都是最不能得罪的對象。
紅葉對那股黑雲勾了勾手指,而那股黑雲就像最聽話的小狗一樣,乖乖從孫國宏頭頂離開,飄到紅葉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