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昨晚就到了,但我隻知道他們住在這個小區,卻不知道他們門牌號,我以為保安不會讓我進去,但我跟保安說我來吊唁一個叫黃宇的住戶,他們竟然就這麼讓我進去了,還告訴我黃家住在哪棟樓和幾零幾室。”陳顏低頭,一向爽朗的女孩此時卻有點消沉,像是肩膀上背負了十分沉重的負擔。
“陳顏?”
“我看到了他們一家,昨天是黃宇頭七,很巧對吧,有不少人來吊唁他,他們家大門就那麼敞開著。那對可惡的老頭老太變成了真正的老頭老太,上次我看到他們,他們還保養得好像隻有四十歲出頭,可這次……。我還聽到有人悄聲說,黃宇的妻子因為丈夫死得不名譽,已經離開黃家,並斷絕了關係。”
成舟沒有打斷她,就讓她喃喃說個不停。這個女孩這段時間心裏揣的事太多了,讓她傾訴一下也是好的。
“我……詛咒他們,並不是想殺死他們,我隻是希望他們不能再過現在的生活,希望他們倒黴一點,受到點教訓,讓他們知道後悔而已。我真的不是想要他們死……”
“我知道你不是存心想弄死他們。那個……你真的已經詛咒了他們?你怎麼詛咒的?用了什麼東西?詛咒內容是什麼?”
看陳顏落下眼淚,成舟的聲音立刻小了八度,變得溫柔至極——這招到他兒子一個十分不滿和鄙視的眼神。
“我……”陳顏捂住臉,這時冷靜下來,她才發現自己做的事情有多瘋狂。
成舟拚命安慰她,因為陳顏的哭泣已經引起路人側目,一行人便去了陳顏剛才出來的那家咖啡館裏。
在成舟耐心的安慰和勸說下,陳顏斷斷續續說出了這兩天的經曆。
原來陳顏認為自己已經學會了詛咒的方法,就開始收集詛咒用的材料,除了自己的頭發和指甲,她還想方設法花錢買到了醫院處理的一個胎盤。
然後她按照姚芳清留給她的信件上畫的符,也在一張白紙上畫了一幅,又按照姚說的詛咒咒語,一邊念咒,一邊把自己的頭發指甲和買來的胎盤加上一些必要的引子進行焚燒,然後把燒出來的灰用自己的血攪拌,用畫了符的白紙包裹。
最後按照姚說的施咒時間,在醫院最陰森、陰氣最重的地方,也就是太平間門口拿著那個白紙包裹,一邊念咒,一邊說出自己的詛咒對象姓名和生辰八字以及詛咒內容。
最後再把那個白色包裹燒掉,把裏麵的灰撒到被咒者四周,當然如能放到被咒者身上最好。
“我還沒有來得及趕到這裏把灰撒到他們家附近,就看到報紙上一個報道,大意說是XX列車上發生的離奇殺人案已經告破,凶手是一個神經病老太,那老太在殺人的當天夜裏也死了。那個被殺者隻是倒黴正好坐在老太的前座,被神經病發作的老太當作了過去的仇人殺死。但離奇的是……”
成舟一聽這個殺人案就覺得很熟悉,“等等,你說的離奇殺人案,凶手用的凶器是什麼?”
陳顏對此印象深刻,立刻道:“上麵說是一根幼兒的臂骨,還是被折斷一半的。警察當時也查了這根骨頭的DNA,結果查出這根骨頭的主人也已經死了。而且……”
陳顏臉上露出奇怪的神情,“而且根據檢驗,這個已死小孩的DNA和被殺男子的DNA相似度極高,在做了染色體配對檢測後,確定已死小孩和被殺男子有99.99%的可能屬於父子關係。”
“死者是黃宇?源源的父親?”成舟至此終於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一些神秘事件全部聯係了起來。
他想到了姚芳清在信上曾提過她用自己的兒子作為交換,交換讓自己親手殺死渣男黃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