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也覺得事實恐怕就是如此。
司徒站在兩人身後,默默地觀察著那個男孩。
“姚芳清這兩天回來過沒有?”司徒突然問。
何生聽司徒說話,讓開空間,側身貼著牆根站著,成舟也側身貼著樓梯扶手。司徒變得正麵麵對男孩。
男孩嗤笑一聲,伸出手,兩根手指搓了搓。
司徒用手肘頂了成舟一下。
成舟無奈,從口袋裏掏出錢包,掏出一張二十麵額的鈔票遞給男孩。
男孩收回手,眼角吊得更高,一口痰吐到成舟腳邊,“你們打發要飯花子嗎?”
成舟……把二十換成五十遞過去。
男孩白了成舟一眼,接過鈔票隨手揣進上衣口袋裏,“姚芳清昨天上午帶著孩子回來過,她老子開門看到她臉都嚇青了。”
“你看到了?”
“嗯,我就住他們家對門。”
“姚芳清昨天回來後,她家裏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你有沒有再看到她?”司徒又問。
男孩不說話了,繼續吞雲吐霧。
司徒又頂了成舟一下。
成舟萬分不情願地再次掏出皮夾,結果翻了半天沒看到一張五十的,隻有整錢一百若幹張,零碎錢四十多。
司徒直接從他皮夾裏抽出一張一百,伸手遞給男孩。
男孩給了司徒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收了鈔票道:“他們家發生什麼事我不知道,不過我看到她兒子在樓梯道裏玩。我看他一個人玩可憐,還把我的足球送他了。媽/的,結果被我們家那老混蛋給扇了一耳光!擦!”
成舟看那男孩揉了揉自己的臉頰,突然就覺得這舉止、談吐都十分沒有教養的男孩又不是那麼討厭了。
“你從昨天到現在一直沒有離開這棟樓嗎?”司徒試探地問。
男孩按滅煙頭,又點了一根,“沒有,我想離開,但走不出去,這段時間也沒人能進來,我給朋友和警察都打了電話,但都打不出去,所以我很奇怪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司徒沒有回答他們是怎麼進來的,隻問:“你沒有把這件事跟你家人說嗎?”
“說了,但我們家那老混蛋根本不相信,喝了酒在家躺屍呢!”
“你/媽媽……”
“早死了,被我們家老混蛋給活活氣死的!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媽死了以後,我就想著以後再也不要做好人,你看,昨天難得做一次好人,結果不但被那老混蛋扇耳光,還被困在這破樓裏出不去了!媽/的,那老混蛋怎麼不早點死?別人都死了,怎麼就他活得好好的?他怎麼不幹脆喝死算了?”男孩怨恨地詛咒道。
“你少抽點煙。”有了兒子的成爸忍不住道。
男孩對他再次翻了個白眼噴了口煙,“傻X!”
成舟……果然還是自家兒子最可愛!上次對著兒子噴煙的自己簡直罪該萬死!以後他再在兒子麵前抽煙,他就自動上吊一百遍!
“樓裏其他人有沒有發現這種走不出去、電話也打不出去的情況?”何生也問道。
男孩這次回答前停頓了一會兒,“……如果我說了,你們會帶我一起離開嗎?”
何生看向司徒。
司徒眉頭微皺。這時候做任何承諾顯然都不是明智之舉,如果姚芳清母子或其他什麼東西不肯放這男孩離開,他們擅自答應的話,很可能會惹怒對方……
結果這兩人還在考慮,就聽成舟已經大包大攬地答應道:“當然會帶你一起離開,這鬼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