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詛咒 1(1 / 3)

成舟早上一出門, 就看到小區保安正在指揮工人用切割機切對麵住戶的牆壁。

“這是怎麼了?”成舟用麵紙擦了擦鼻水。

是, 成舟悲催的感冒了。

因為他在初春寒冷的夜晚沒蓋被子就睡了。

同樣沒蓋被子睡了一晚的紅葉卻一點事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爹在懷中抱了一個晚上的緣故。

保安一看是熟人, 忙打招呼, “成先生, 早啊。”

“早。”

保安一臉無奈和苦惱地對成舟抱怨道:“你看你看!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的幹的, 竟然拿水泥把人家的大門門縫全封了起來。早上這家住戶出不來,打電話給我們,我們過來看才發現這事。”

水泥?成舟……發現自己感冒好像更嚴重了。

新來的鄰居是得罪了紅葉還是司徒?不不不, 他不應該懷疑自己的家人,也許這事是別人幹的。

成舟用麵紙包住鼻子大大擤了個鼻涕。

“成先生感冒了?”保安關心地問。

“是啊。”成舟不好意思地從口袋裏掏出口罩戴上。

雙方又交談幾句,切割機的刺耳噪聲響起, 成舟借口上班要來不及, 趕緊離開了現場。

今天一天,成舟的工作都有點心不在焉, 一會兒想到那對母子跟他提到的“詛咒”一事, 一會兒又想起早上出門時沒和紅葉說上一句話。

紅葉的表現也有點奇怪, 整個早上都安靜得出奇。

成舟既想要和兒子和好, 又拉不下臉主動求和——他覺得昨晚他已經暗示得很明顯了, 可是昨晚還想跟他談談的紅葉, 今天卻連眼神也沒給他一個。

這讓他有點挫敗,也有點傷心。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時間,成舟買了一點水果去了市立第一醫院。

“你想知道我朋友的事情?為什麼?”陳顏看到成舟又來看她, 嘴上說著歡迎的話, 眉宇間卻帶出一絲困擾之色。

她隻想和成舟做同事,並不想發展出其他更親密的關係。她以為成舟隻是找借口來看她。

成舟尷尬地笑了一下,他也不知該編出什麼借口,所以他直接道:“我昨晚夢見了一對母子來向我道謝,她說她叫姚芳清,是你的朋友。”

沒想到成舟這話一出口,陳顏驚得一下叫道:“你也夢見他們母子了?”

“你也……?”

陳顏用勁點頭,“是,我昨晚也夢見他們了,也是來向我道謝和道歉,我以為那就隻是一個夢……”

“顯然它不隻是一個夢。”成舟捂著口罩咳嗽了一聲。

“你生病了?”

“沒什麼,就感冒。”成舟帶著鼻音道:“我想知道他們母子的事,是因為姚芳清昨晚在夢中跟我提到一件事,我很介意,但她似乎沒有時間多說,臨走前她跟我說她的事你基本都知道,如果我想知道她的故事可以來問你。”

房間裏陷入沉默。

陳顏單手撐額,似乎在考慮怎麼組織語言。

“她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女孩子,卻對愛情有著夢幻般的憧憬。她堅信世上有真愛,堅信這世上一定會有一位不在乎她容顏、身材、家世的好男兒在等著她。”

成舟見陳顏終於開口,掏出了工作用的筆記本,打算記下陳顏有可能提到的人名或重要地點之類。

陳顏也沒有阻止他,她似乎完全陷入了回憶中。

“大學期間,芳清愛上了一名在大學開學時來給我們軍訓的軍人,後來幾番掙紮,她開始給他所在的部隊寫信,就這樣書信來往了將近兩年。

她偷偷告訴我,那名軍人準備參加特種兵考核。不過那男人失敗了,被刷了下來。她得知後也不管學校還在上課就這麼衝了過去。

等她回來,她變了。變得特別幸福,也特別不安。”

陳顏抬起頭,“我想你已經猜出來,她去看那男的時候就和他上床了。很傻是不是?除了那段軍訓時間,他們一直都隻是書信來往,連麵都沒怎麼見過,她就把自己交了出去。”

成舟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