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13棟914室 19(2 / 3)

那厲鬼好像十分生氣,掀唇厲叫一聲,左邊黑氣化作手臂一把向何生掐去。

“何生!”成舟撞上桌子大叫。

隻見何生毫無抵抗之力,被那厲鬼單手掐住頸項高高舉起,雙腳不停抽搐,似乎痛苦至極。

這次不但服務生,連同餐廳經理也一起向成舟這邊走來。

隔壁桌子的小人兒抱著酒杯嘻嘻笑,快了快了就快了!

紅色結界中,手拿桃木劍的男人坐在地上大喘氣,左手悄悄伸進口袋掏出一張黃紙。

男人口中念念有詞,趁李越對付何生之際,迅速躍起把手中黃符貼上李越額頭。

李越發出斷魔的慘叫,手中掐住的何生也任他掙脫,雙手抱住腦門一點點倒向地麵。

就在成舟喘過一口氣來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蠢事時,就在李加誠舉起桃木劍一劍往李越背心刺去的刹那之間,一條人影從結界飛快掠過並順手用桌上的燭台敲昏了全神貫注的李加誠。

服務生和經理趕到,李加誠一劍刺空摔倒在地,成舟發現……那隻厲鬼不見了。

與此同時,紅色半透明的罩子也忽然消失不見,本來準備責問成舟在搞什麼的餐廳經理睜大了眼睛。

他沒看錯吧?

竟然有個手持小孩子木劍的大男人躺在他家的餐桌上……

他是怎麼冒出來的?什麼時候?

餐廳似乎比剛才明亮了許多,流淌在餐廳中的西方流行音樂又變得清楚悅耳,一切看起來、聽起來都很正常,除了餐廳大門附近的餐桌處熱鬧了一些外。

成舟籲口氣,緩緩坐回座位。

不管那隻鬼去了哪裏,至少暫時安全了。

呃……不曉得那個手抓桃木劍的男人是不是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人?要不要過去幫他一下?餐廳經理的表情好像很難看。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那個人的能力應該能處理得很好吧。

對了,何生呢?

“先生,一共是……”

“等一下,”另一個服務生跑過來,微笑著又遞上一張單子,“六號桌說是和這桌的客人一起結算。”

服務生接過帳單,非常禮貌地重複道:“先生,加上六號桌的用餐,一共是三千兩百二十元整。”

“……”成舟恢複過來很客氣地問:“對不起,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不認識六號桌的人,我隻付這桌的餐費。”

“先生,我們不會弄錯的,那桌客人說您是他的父親。”

“……那桌客人在哪兒?”

倆服務生對視一眼,一起望向成舟的隔壁。

成舟站起身順著他們的目光望去……

透過半人高的盆栽,就見隔壁的餐桌上正坐著一名兩腳懸空、抱著酒杯打飽嗝的小毛頭。

小毛頭對麵坐了一名精神萎靡的年輕男子,那男子感覺到有人看他,抬起頭就看見成家大家長拒絕性地閉上了雙眼。

“爸爸!”餐廳裏響起了小孩非常高興的嫩嫩叫聲。

如果成舟肯睜開眼,他肯定能看到他兒子正揮舞著小手向他笑得甜蜜蜜!

成舟抱著那瓶據說是二十年陳、價值壹千八的紅酒半瓶,步伐蹣跚地走在夜晚繁華的街道上。

路人看他腳步不穩隻道此人喝醉,卻不知這可憐人根本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他蹣跚……他能不蹣跚嘛?你看過哪個兜裏加上銀行的存款總共不超過一百三的人可以走路虎步生風的?

比起前麵像老了十歲的成爸爸,走在後麵一晃一晃、身為他兒子的成紅葉卻分外精神煥發,外帶興高采烈。

那隻厲鬼的味道還算不錯!咂咂嘴,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吃飽喝足的紅葉高興得直晃腦袋。

跟在紅葉後頭的還有名無精打采的年輕男子。男子走路焉巴的原因有二:

一個是剛才消耗得多,能維持實體已屬不易。二是想起那個被紅葉整慘的陰司李加誠。

唉,堂堂一個來去陰陽的陰司卻被一個小孩子耍得團團轉,不僅獵物進了別人的肚子,最後更顏麵大失的被人敲昏在西餐廳的餐桌上。

一想到李加誠醒來後要麵對餐廳經理和服務生的慘白臉孔及眾人圍觀……唉!何生又是一聲深深歎息。

他問紅葉為什麼要敲昏李加誠。

紅葉理直氣壯地答:誰叫他敲我家老頭!

“成紅葉!”某人終於爆炸了。

何生想提醒某人這還是在馬路上,人來人往的就這樣吼小孩小心被人檢舉虐待,可還沒開口就被男人連珠炮似的責問轟倒。

“你為什麼要喝這麼貴的酒為什麼!紅酒有什麼好喝的?二鍋頭比這好喝得多也便宜得多!一千八能買多少瓶二鍋頭?我去批發至少能讓我喝上一、兩年!”成舟雙眼通紅,蹲在地上對著兒子痛聲哭訴。

“你為什麼這麼能吃為什麼!你竟然一個人給我吃掉兩千七!我那桌加起來還不到五百啊!你都吃到哪裏去了?嗚嗚,為什麼你那麼聰明、那麼天才,卻不懂你老爸是窮人的事實啊!”

“你說!你說……林花茶她到底是人是鬼去了哪裏?那麼好的女孩子……嗚嗚。”成舟越想越傷心,也不管這是不是人來人往的大馬路,蹲在地上流下男兒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