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停下的時候,天色已經昏黑,夜晚的風刮的有些猛烈,枯葉翻飛的在路燈下重疊著影子。
她望著前方的別墅,就如同一座冷貴孤傲的巨獸,任憑秋風呼嘯樹葉飄零,依舊昂揚著麵不改色的觀望著。
兩側的路燈一路延伸到別墅裏麵,她踏著青石板緩緩的走了進去。
二樓的窗戶裏麵有光,她知道那一定是展正勳,周子梔舒了口氣。
她不打算敲門,這裏曾經是她的家,鑰匙還是有的。
從包裏拿出鑰匙,對準門鎖準備開門,可就在鑰匙插進去的瞬間,她愣住了。
她的鑰匙直接的卡在了外麵,門換了鎖。
周子梔茫然的看著大門,她沒想到居然門鎖會換掉,這個門口的鎖是和門一體的,換鎖的難度更是不用說……
她這樣想著果然仔細的觀察起了這扇大門,沒錯,不是換了鎖,而是換了一扇一模一樣的門。
想必,是她和展正勳離婚後,萬玉芬換的吧。
足以見得,她是有多麼的不被待見。
她無力的把鑰匙收回來,低頭萎靡了幾秒鍾後,倔強的仰起臉直接的拍打著大門,“開門,展正勳你開門!”
她一直拍打著按著門鈴,好一會兒才傳來裏麵女傭的聲音,“周小姐,你別敲了,展先生傳話說現在不想見你……這麼晚了,你還是先回去吧。”
周子梔的手停在門上,雖然這並非是她第一次被拒之門外,卻比任何一次都來的心酸。
回去?
她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回去了啊。
她看過去,聲音清淡語氣卻無比的堅持,“你告訴展正勳,我就在門口等他。”
裏麵再沒有聲音,周子梔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讓眼睛裏的酸澀液體流出來,外麵的天已經大黑,隻有院子裏歐式的路燈散發著光芒,風很大,穿透她大孔的毛衣直接的刮在她的身上,冰冷的汗毛都不受控製的豎起來。
周子梔就坐在了門口的台階上,蜷縮成一團抱著自己的雙臂。
初春的夜裏,原來這麼冷啊。
展正勳坐在沙發上喝著紅酒,耳邊回蕩著剛剛通傳過來的周子梔的話語,要一直在門外等他嗎??
酒瓶裏的紅酒已經喝了大半,窗口灌進來的風帶著猛烈的涼意,厚重的窗簾抖動著聲響,在寂靜的房間中颯颯的鼓動。
浸透在夜晚裏的秋風吹在展正勳的身上,半邊身子都冰冷著,他擰著眉頭,終於是忍不住放下酒杯大步的走向了窗口的陽台。
高大冷峻的身影隱藏在窗簾後麵,他側眼向下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門口的那個瘦弱小巧的女人,她整個人蜷縮成一團,長發被係在脖頸後,發絲被風吹得四散飄揚,路燈下她的影子落在石階上,被隔斷的破碎。
他看到她那件滿是孔洞的寬鬆毛衣,不由得眉頭又皺了皺,那樣的衣服真不知道是傳來禦寒的,還是穿來挨凍的。
周子梔整個人都有些瑟瑟發抖,卻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