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我的話,白茸又是一個輕哼,再又轉移了話題,這次,卻問到了正事上頭。
“還不知幾位來穀中作甚?”
我一手扶著竹椅,一手端了茶杯,道:“你們可曾認識亂戰城的城主朔月?”這話其實也不用問,牡丹是認識朔月的,她還曾在北岸同朔月的婚宴上頭,花開滿城作為賀禮。白茸牡丹相視一眼,齊齊頷首,表示認得。
我便也說出緣由,從朔月身死,到北岸的重傷,再到凝魄。
“凝魄?我穀中並無此物。”白茸搖頭道。看來她還不曉得自己住的地方,那個結界,便是凝魄。
“白茸,本君問你,這花穀中的結界,可是你製作的?”鄭重問道。白茸搖搖頭,解釋道:“這處花穀,小妖也是才來今日,也不知為何,便誤闖進了結界,可又再也不出去,便安心在這裏修建了竹樓,求一個安生。”
安生,如何能夠安生?
“你可知,你的姐姐牡丹,就快要死掉了。”我歎息一聲,終於說了出來。聽我此言,白茸臉色大變,牡丹臉色亦大變,看來,她們都還不曉得真相。
我冷哼一聲,斜睨著白澤,道:“看來你的凝魄也不是甚好玩意兒,淨會害人。”白澤皺著眉頭,若有所思,也不反駁我。
稍時,他似乎終於理出了頭緒,要求進入牡丹的靈魂一觀。
牡丹頷首答應,白澤便侵入了她的魂魄...稍時,便麵色凝重,卻又滿含驚喜睜開雙眼,隻不停歎息,口中喃喃自語。
“竟然是這樣,竟然是這樣,我竟然沒有注意到,一開始我就該注意到的!”他一連三個竟然,叫我百思不得其解,我還未問他,阿九便先問了。
“竟然哪樣?”
眾人齊齊望著白澤,等待他開口說話,他卻有些口齒不清,道:“是她,是她。”說著便一把將阿九抱住,我急忙上前拉開他,怒道:“好好說話,瞎抱什麼?當心本君打你入輪回。”白澤怔愣許久,這才幹咳一聲,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便又輕輕搖著扇子,張嘴說了兩個字:“秘密。”
秘密?是什麼樣的秘密能夠讓白澤這樣高興?我實在想不出來...便也不再想了。這時候,白茸焦急問道:“家姐可還好?”
白澤搖著扇子,說得風輕雲淡。
“若是繼續住在這裏,必死無疑。”
聽到此話,兩姐妹幾乎同時崩潰,牡丹起身小跑出門,白茸瞪我們一眼,跟在後頭追了上去。我埋怨道:“多眼怪,這下子,你可是嚇到人家小妹妹了。”
白澤輕哼一聲,道:“還不是你先說她要死了麼?我隻是確認一下罷了。”
阿九拉著我衣袖,搖頭道:“莫鬧了,白澤不是說繼續住在這裏才會死麼?待我們收取凝魄,此處便也可以住人了。”
凝魄既然收取了牡丹那一魂一魄,為何白茸相安無事?
如是想,我便如是問了。可白澤甩給我一個高深
莫測的表情,並不肯回答我。小狸倒是一直眼巴巴望著竹樓外頭那個能夠救她師娘性命的凝魄,就差沒有撲上去了。
我將手放在她腦袋上,將她的腦袋扭過來,道:“小狸,莫看了,今日既然尋到了凝魄,以我們的實力,難道還取不走麼?”
小狸被我控製著腦袋,卻還是眼巴巴瞅著那結界,不肯移過眼睛來看我。手一痛,是阿九拍開了我的手,在小狸腦袋上按摩著,安慰道:“小狸莫急,朔月定然有救。”
“漂亮哥哥...”小狸這又眼巴巴望著阿九,阿九笑得溫和,好似看自己的孩子一般看著小狸。
這個眼神...當真叫我溫暖,卻偏偏不是對著本君的。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我日後是要給阿九一個婚禮的,可成婚便該有孩子啊!是讓阿九用精氣演化一顆鳳凰蛋?不行,那是阿九的孩子,也不是本君的...怎麼也得是顆龍蛋!
本君不能一直無後啊...要是有一天老得走不動了,誰來照顧我喲...不對,按著凡人的年紀是那樣,本君似乎也輪不到那一天...可我還是想著要有自己的孩子...莫不是也要我用精氣演化一顆龍蛋?可那也和阿九無關啊...我想要的,是我們共同的孩子...
這個願望,就從今日開始萌芽了...我期待著有一日,我同阿九能夠帶著一對兒龍鳳胎小寶貝兒在銀河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