浠裳皺眉,有些疑惑,為什麼打了這麼久,沉香閣一直這麼安靜?“阿飛,暗影衛呢?”浠裳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
阿飛剛站起來的身子又跪了下去。“卑職……”阿飛咬了咬牙,臉上閃過深深地內疚。“卑職昨日把他們全部調走了。卑職有罪,請主子責罰。”
浠裳閉上眼,有一絲地無奈。她也許早就應該聽青衣的勸告,告訴他詳情,也許今日這就不會這般。
柳問筠一計不成,自然會再生計謀。浠裳對瑾煒有威脅,柳皇後容不得她,柳政也容不得她。浠裳對楚蕎的地位有威脅,楚佑也必定不會繞了她。所以她需要的引蛇出洞,要太多的人想要她的性命,可是她卻不知道是誰。
在紅樓,第一次見莫邪瑾煜,就已經有人開始想要謀殺她。然後是天牢的奇門遁甲之術,莫邪瑾煜那個時候並不待見她,此後的幾番試探,楚蕎也沒那麼樣的心計。然後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的殺招,她何來的安寧?
本想著讓阿飛跟著浠裳,分散敵人對莫邪瑾煜的注意力,從而引出幕後之人。這樣浠裳的安全也相對有了保證,阿飛也可以借著地理有事暗中監視東宮勢力。可是,阿飛真的是榆木疙瘩,直來直往的從來都不會轉彎。沒想到,敵人的目標卻是她,而阿飛側麵做了幫凶。
看來,她今天真的在劫難逃了!
“先保住了性命再說,現在不是責罰降罪的時候。”浠裳捂著胸口,氣息紊亂,這古代的人,她該說他們終於職責還是迂腐?
“主子放心,卑職一定誓死護住主子。”
“小心……”阿飛背向著黑衣人,而此刻黑衣人的劍就要迫近他了。浠裳拉著墨飛的衣衫,手腕使力,將阿飛甩向了身後。袖中的最後一枚銀針也同時出手。
利劍刺進她的腹部,銀針卻因為力道不足打偏了。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頓時席卷她的全身,眼皮沉重,搖晃著身體,視線開始模糊。利劍從體內抽出的那一刻,她再也支撐不住的倒了下去。
“王妃!”阿飛在她的身後,一聲驚呼漸漸淹沒了在這寂靜而又血腥的夜晚。
瑾煜撫摸著浠裳嬌小的臉龐,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心疼和憐惜。看著她全身深淺不一的傷痕,居然是揪心的疼痛,不禁用力握住手腕,關節咯吱作響。
他趕到沉香閣的時候,浠裳已經昏迷了。如果不是他及時出手,恐怕這個傻女人早就命喪黃泉了。
但是傷害她的人,照樣沒有好下場。他已經把他挫骨揚灰了!
瑾煜將被子輕輕地蓋在她的身子,凝神了好一會兒,才離開房間。
抬眼看了看跪在門口的墨飛和青衣,他有些懊惱。為什麼非要昨天出去找明修商量事情,為什麼不多吩咐些侍衛守住沉香閣。可是那麼多的問為什麼,現在都換不回來她的安好。
“下去就醫。”瑾煜看著傷痕累累的墨飛,麵無表情道。
“卑職不敢,請王爺降罪。”他不是不敢,而是內疚慚愧。浠裳沒有醒過來,他就不會安心的。
都是因為他,如果不是他擅自調離了沉香閣的守衛,並且吩咐暗影衛不許出現在沉香閣,有怎麼會累及到主子這樣?而且主子在最後一刻都是拚命在保護他,這讓他更加情何以堪?
“阿飛,你現在的主子雖然是陌涼,但是本王是這煜王府的主子,本王現在命令你在七天內全身無恙的出現在沉香閣,保護蘇側妃。”
墨飛咬牙。“是,屬下領命。”起身,毅然離開了沉香閣。
墨塵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還好,王爺沒有要了他的性命!也許因為阿飛的命是蘇側妃拚了性命保留下來的,否則,按照王爺的性格,怎麼會輕易的饒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