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浠裳淩厲地看著來人,死死地扣住他。
來人被掐住,動彈不得分毫,扯出麵罩,才發出一絲氣力。“是我。”
浠裳頓時如重釋負。“你怎麼來了。”
瑾煒從來不知道浠裳有那麼快的身手,雖然知道她有點武力,卻從來沒想過速度之快,弧度隻詭異是他沒有見過的。眼裏閃過一絲狐疑,又一臉擔憂道:“我來帶你出去。”
瑾煒無限溫和地看著他。對於出現的是瑾煒,浠裳有點的失落也有些意料之中。
“不,我現在還不能出去。”
“隻要你出去了,我自有辦法說服母妃放你一條生路。你自然也可以無罪赦免。”
“瑾煒,我不想你在這麼做。”浠裳知道,瑾煒既然進來回來,自然是有了一番籌劃,隻是那個代價太大了。最主要的是,根本不值得。“你信我是願望的嗎?”
瑾煒向前一步,抓住她冰涼的小手。著急道:“陌涼,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
浠裳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隻要你相信,那麼我就不會有事。柳問筠現在不敢明著殺我的。”
“自然是因為她不敢殺你,我才天一黑就想著來帶你走。漫漫長夜,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瑾煒斜飛入髻的眉,緊緊地擰在一起。
浠裳低著頭,牢裏詭異的氣氛讓她異常的不安。為什麼會這麼靜?靜的有些可怖,有些讓她都聽得見彼此的心跳和青衣微弱的呼吸。
“瑾煒,你有沒有想過,現在你在大牢,也許也是她計劃中的一部分。你……”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浠裳用力的抓住瑾煒的手臂,緊張而又不安的看著他。
大牢的油燈刹那間全部點亮,團團地包圍著禁衛軍。柳問筠被一群宮女侍衛簇擁著站立在中央。
“母後?”瑾煒轉身,驚起地看著柳問筠。立即躬身行禮,“您怎麼來了?”
“本宮若是今日不來,你豈不是要帶著她連夜出逃?為了一個這樣的賤人,值得你背負劫囚的罪名嗎?你怎麼對的起列祖列宗?”柳問筠滿臉怒氣,“來人,把太子殿下帶回太子宮,沒有本宮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離開太子宮半步。柳將軍,蘇王妃霍亂朝綱,目無法紀,立即就地處死!”
瑾煒起身,浠裳看著他落遢而有寂寞的背影在寒風中淩然挺立。“母後,您本來就知道這一切都不是陌涼做的,她是冤枉是嗎?甚至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對嗎?”
瑾煒的聲音有些許的顫抖,似乎是用盡他全身的氣力,才把這話說出來一般。
浠裳隻能看見瑾煒越來越模糊的背影還有柳問筠憤怒的表情,以及所有在場的人驚恐的表情。
“母後,孩兒前日親口聽見你和煜王妃商量一切,孩兒還親眼看見你將那個叫如兒的宮女召回鳳問津。讓印公公殺了她,將她的屍體丟在了冷宮,而印公公也已經橫屍亂葬崗了。”浠裳回頭看了眼浠裳,那是一種無限哀憫而又憂傷的眼神。“母後,收手吧。”
浠裳有些顫抖不穩,她沒有想到瑾煒知道一切。她想起瑾煒握著她的手,堅定的和說她,我一定保你平安。想起他進來就說我帶你出來,她看出了他眼中的決裂。
她想過無數種逃生的方法,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她抱過莫邪瑾煜救她的幻想,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瑾煒。
瑾煒看見她,沒有問過她一句,也沒有說一句,隻是堅定的說,我帶你走。這到底是一種什麼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