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司徒雲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突然歎了一口氣。神情也變得極為困頓。
很少見到他出現這樣的表情，夜兒奇怪地道：“師父，你怎麼啦？”
“哦，沒什麼！隻是想起故人罷了。”司徒雲回神笑了笑，看著百裏軒寒道：“你過關了，以後我就把夜兒交給你了。你們兩個人過來。”
夜兒想都沒想，直接跟著師父進去，百裏軒寒緊隨其後。
兩個人走進司徒雲的書房，司徒雲對百裏軒寒說：“你坐下來，把上衣脫了。”
夜兒看著師父，雖然自己見過百裏軒寒沒有穿衣服的樣子，但還是會臉紅：“師父，我先回避一下吧。”
“你什麼時候這麼害羞了？以前師父帶你去看那些屍體的時候，你都沒有這般害羞過。”
“……”夜兒無語，以前還不是因為要學醫，不得已的情況下，她必需要和屍體接觸，那個時候，心裏麵其實挺害怕的，可是後來也就習慣了。
“師父，活人和死人的屍體不一樣好不好。”
“你這是害羞！你們兩個人都是夫妻了，還有什麼害羞的。”司徒雲說完，看著百裏軒寒道：“你還不趕快脫下來。”
百裏軒寒沒有猶豫，三兩下就把衣服給扒了下來……
司徒雲看到他身上黑色的那個地方，眉心皺得很緊：“你是什麼時候中毒的？”
“五年前，路上被人行刺，然後身中劇毒，我師弟一直用藥幫我抑製身體裏麵的毒，所以才能夠活到現在。隻要到月圓之日，都要經曆一次痛苦。”
夜兒聽到百裏軒寒說月圓之日都要經曆一次痛苦的時候，想起那天在天下第一樓的時候，看見他泡在藥浴裏麵，全身紮了很多銀針。
司徒雲看著百裏軒寒，歎了一口氣：“你中的是天下奇毒，這是一種嗜血蠱，想要治愈，很難。”
夜兒看著師父歎氣的樣子，有些急了：“那就沒有辦法治愈好了嗎？”
“夜兒，我知道你擔心這小子。不過嗜血蠱不是那麼好治療的，他中毒已經深了，而且蠱蟲在體內慢慢增加，隻有把體內的蠱蟲給引出來，才能夠幫他解除身體裏麵的蠱毒。隻是能夠引出他體內蠱毒的東西我這裏是沒有。想要還得冒險去采，不然沒有辦法解開他身體裏麵的蠱毒，到時候他會因為蠱毒而身亡。”
“你說那是什麼東西？”
“天山的冰蠶或者是黑色彌漫草！”
黑色彌漫草？果然如安妃說的那樣，看來她沒有欺騙自己。
“可我聽說黑色彌漫草長在金狼山的一個黑洞裏，那裏有千年女屍在看守，想要采這種藥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沒錯，所以我們現在應該目標應當放在冰蠶這裏，這東西畢竟有人見過，不像黑色彌漫草，隻是一種傳說，到底有還是沒有這樣的草，目前並沒有人敢肯定。”
司徒雲的話讓他們內心一片凝重，他接著說下去道：“冰蠶是很稀有的東西，除非有緣，不然是不可能找得到。而且除了冰蠶之外，還需要比這嗜血盅還要毒的東西來以毒攻毒。”
夜兒曾經在書中看過關於冰蠶的記載，在天山極寒之地，冰蠶在藥用的價值很高，她記得嗜血蠱好像是天下奇蠱排行前十的毒之一，能夠比這個還要毒的，好像沒有。
“師父，除了冰蠶之和黑色彌漫草外，就沒有其他的了嗎？”
“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如果他體內的蠱蟲沒有被逼出來，那麼他會一直會很痛苦。到時候整個人會七竅流血而死，如今他的毒已經很深了。我給他開幾服藥，暫時抑製住他體內的蠱蟲擴散，但是三個月之後沒有找到冰蠶，他一定會死。”
三個月？這麼說來百裏軒寒很有可能隻活三個月了？要知道這兩樣東西都是世間極為稀罕的，有的人用了幾十年都沒有找出來，現在他們隻有三個月的時間，又怎麼可能找得到？
司徒雲把藥方遞了過來：“夜兒，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夫君體內的毒，就隻能靠你自己想辦法了。”
夜兒看著藥方，裏麵的配方比自己上一次給百裏軒寒開的還要毒。她沉重地點了點頭：“師父，我知道了。”
收起藥方，她見天色已經不早了。司徒雲有一段時間沒有吃到夜兒做的飯菜，笑著問：“丫頭，為師幫了你的忙，你是不是做一些吃的東西慰勞慰勞一下你師父我？”
夜兒笑道：“那是當然的，師父，你等著。”說完她便轉身匆匆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