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怕你不敢取我性命。”花水心冷笑一聲,把手中的劍扔了下來,而她的身後,站著同是身披嫁衣,一言不發的憐兒公主。
我和她不過相隔一米,看她的樣子是不想反抗,置生死於度外,我不管她這樣做有什麼陰謀,這一次她必死無異,緩緩抽出軟劍,抬起劍對著她。
“水筱,你想幹什麼?”越澤身形一閃,便擋在了花水心的身前,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桃姑姑,神色複雜,他剛剛看到水筱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久而未歸,但尋了過來,想不到讓自己看到這樣的一幕。
“讓開。”我冷冷地看著他,這一回,不是誰便能護得了她。“要是不讓開,我連你也殺了。”
“那你便動手。”越澤撿起地上的劍,也冷冷地回視著水筱,堅定地站著,一動不動,明顯著要護著花水心。
我也不多說,劍光劃起,手下不留情地刺了過去,越澤此時也是招招接著,但腳步卻不曾移過一步,我剛剛中了花水心的一掌,早已受傷,此時勉強撐著,一時間也不至於落在下風。
我知道自己隻能速戰速決,使出了八荒六合十三式的上乘劍法,餘光看到了憐兒公主,我不由微哼一聲,“玲兒,受死。”內力注在太淵劍上,劍身鳴響,我就不信他能兩個人全護到周全,越澤憂心於憐兒公主的安危,果然中了我的調虎離山之計,我虛晃一招,回身一劍揮向花水心,如我所願的,花水心的人頭落地,而我也噴了一大口鮮血出來,抹了抹口中的血,抬眸看了看越澤,他此時離我如此近,近得可以讓我看得到他顫動的睫毛,他的眼裏透出絕望的恐懼,是為了花水心嗎?放心!那不是花水心,花水心根本不會武功,早在月華國的時候,花水心便被人調了包,我輕輕地笑了笑,回劍把他的劍斬斷,因再次用力而忍不住再吐了一口血出來,我隻能用太淵劍攙扶著自己,另一隻手捂住自己胸前的傷口,手上滿是溫熱的感覺,而水藍色的衣服已經被血染紅了。
“水筱。”遠處,是南寧嘶啞的呼叫,他說話的時候本來還在遠處,下一刻已經飛奔到我的身旁,他的輕功比以前進步了,我靠在他的懷裏,喃喃地笑著說,“我的血能解百毒,如此白流了真是可惜。”
“你別說話……”南寧公子的聲音已經壓抑不住地抖動著,他飛快地點了水筱的穴道,從懷裏掏出一個藥丹給她食下,看著她被染紅了的錦袍,南寧公子隻覺心不停地往下沉,“你千萬不能死,水筱,你挺住,你一定不能死的。”
“姑姑……”陸毅趕過來的時候,第一時間便看到滿身鮮血的桃姑姑,正閉目躺在地上,驚叫起來撲過去,卻被南寧公子身後的兩個仆人攔住,陸毅看著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英俊少年,被他們冷冷的一瞥說不出話來,隻能隔著他們眼睜睜地看著桃姑姑。
時間靜止了一般,越澤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他以為他會閃的,以他的武功,他怎會閃不開,想不到,他竟然如此決絕,誓不罷休,甚至連他也想不明白,他自己是怎麼下手的,在劍刺入他身體的那一刻,他恨不得被刺的人是他自己,看著如血人般的他,越澤隻覺自己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