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如何?”越澤把目光轉向陸毅,他讓陸毅跟著過去和水公子一同過去審問,就是讓陸毅回來彙報水公子是如何審問邱哨的。
“一打二罵三許諾。”陸毅回憶起在水公子審問邱大夫的時候,隻覺冷汗直流,要是他也是那個犯人,他想必也會落入圈套。他一向認為水公子性子直率,心地善良從不會主動暴力,但剛剛他徹底地看明白了水公子的真正麵目。“水公子的手段,並不比爺的低。”陸毅由衷地說,幸而他們和水公子不是敵人,如果是敵人,隻怕會是一個棋鼓相當的強敵。
“嗯。”難得陸毅如此讚揚一個人,越澤坐了下來,靜靜地聽著。
“桃姑姑還沒等邱大夫坐下來,便上前對著邱大夫一陣痛打。”那時剛巧水公子不知道去了哪裏,沒有在房裏。陸毅還從來不知道女人打人可以打得如此有技術,從表麵上看不到多少傷痕,但實際上挨的人苦不堪言,邱哨躺在地上悶哼了半天又被雲落撥了一桶冷水,提了起來麵對著已經從外麵走進來的水公子。
“邱大夫,要不是因為我在秘室裏聽到你的一番話,知道你良心未泯,才喚你一聲大夫,不然我隻會直喚你的名字邱哨。”水公子那時滿臉惋惜,不等邱大夫回應便接著說,“邱大夫,我先給你講個故事吧。東衍國有那麼一個美麗的地方叫月城,那裏的百姓安居樂業,繁花似錦,二個月前,一個可怕的瘟疫令到這個美麗的月城成了一座死城,全城一萬八千名百姓在染上了瘟疫,那個時刻人的生命凋零得比一朵花還要快,花還有花期,而月城裏,隻有朝夕,早上染病,晚上便死了。”
邱大夫的臉如死灰,臉色比剛剛躺在地上悶哼的時候還要慘白,那些人竟然將他製的毒藥投放到月城,引發了如此大規模的瘟疫。
“你有沒有見過滿地遍野慘不忍睹的悲壯?你有沒有見過本來還穿著嫁衣的女子握著大紅錦袍的男子就那樣永別?你有沒有見過本來在分娩卻因病發而亡把胎兒生生悶在了腹中的殘忍?你有沒有見過那些明明想活著卻又擺脫不了死亡陰影的恐懼?”水公子一聲一聲的質問聽得陸毅膽戰心驚,他好像看到月城裏的真實一幕,水公子所描繪的那些場景,一一在腦海裏浮現。“生離死別本來是世間輪回尋常之事,但生死本應各安天命,邱大夫你害了那麼多人,難道晚上的時候你不會作惡夢嗎?為了十八條人命你害了足足一萬八千個人,你就不怕他們化為厲鬼回來找你?你難道不會聽到那些在你耳邊呐喊的聲音?你怎麼能如此自私,你的家人的命是命,難道別人的命就不是命嗎?何謂醫,何謂醫德?你配做一個大夫嗎?就算下了地獄你也活該下十八層煉獄,生生世世永不超生。”
水公子說到最後的時候,目光冷若冰霜,字字珠磯,厲聲地喝道,隻見他慢慢的逼近邱哨,一步一步走近,而邱哨一步一步後退,直到退無可退,他再也忍不住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