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我能理解,你想做的事情我也不反對,可是你不能利用我,本公子不是天生就給人利用的。”對著我說這樣的話,隻不過是為了利用我的才能,完成他的大業。
“我從來沒有想過利用你。”越澤看著水公子眉間的透澈,絕代風華中隱著清雅,與明月相比隻怕猶勝一籌。如此的美少年,隻怕的確不想涉足朝堂,步入江湖,這也是為什麼水公子一年中隻有一個月時間會出現。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夫人花小小是怎麼死的,如果不是你處處利用,她何以會葬身月城?如果不是你處處利用,她何以會以血寫下休書?如果不是你處處利用,她何以會在和月城一起焚城?為了你的大業,就得如此輕視他人的生命。”我指著他,步步逼問。
“你和她什麼關係?你是怎麼知道這些?”越澤怔怔地看著水公子,他怎麼會打聽得如此清楚,要不然他為何指責著他對小小所做的事情,他站在他的麵前,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怒氣,那個盛氣淩人地逼問著他的水公子,讓他有種自己是麵對小小的質問。
一陣風飄過,花香中及帶了一絲淡淡的薄荷清香,越澤一凝。
“本公子來自瑤城。”我看著他,一字一字,咬得清清楚楚,“十年修得同船渡 百年修得共枕眠;許是蒼海經流年,輪回千百遍才換來今生,你可知你放手的一瞬,她蕭條了一生,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生老病死,而是生命苦短,卻充斥永恒的寂寞;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永恒的寂寞,而是明明得到溫暖與希望,卻隻能荒蕪枯萎;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荒蕪枯萎,而是當一切都可以擁有時,你卻遲遲不願伸手。”
越澤幾次動了動嘴唇,卻說不出話來,隻能那樣的站著,看著,聽著。
“你明明身上懷有起死回生的靈藥,卻不願拿出來救小小的命,如果在月城裏,你救她,一切就都不一樣了。”我背過身去,不願再看到他。
“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確是想拿出藥來救她。”那個藥被陸毅偷偷留在了帳蓬裏,那麼多年的努力,陸毅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它白費,而當初陸毅也沒有想到,小小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等陸毅把藥送回來的時候,小小已經命喪黃泉。
起死回生,也得要這個人還沒有死去,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一切已經太遲了。”現在和我說這些,還有用嗎?前一刻他還想利用我爭奪天下,本來已經平複的心卻被他再一次的想利用而勾起波瀾。這一刻,我真的感到失落,慢慢地轉過身。
一切已經太遲了,越澤踉蹌著向前一步,想伸手去拉住他,他卻已經轉過身。
也許是我們的爭執聲過於大聲,不知何時,格桑花叢裏飄起了一點點熒光,慢慢往上升,開始隻是零星的幾點熒光,接著慢慢地,越來越多的熒光升了起來,本來落滿了皎潔月光的格桑花叢,漫山遍野的熒光,圍在了我們中間。
螢火蟲……我伸出手,一點熒光落在了我的心上,我小心翼翼地看著它,它停在了我手上,一閃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