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物呢?”越澤想了想,沉吟了一回,問。
“暫時還沒有查到,有可能還在城裏。”夜叉搖了搖頭,“爺,不若我現在趁夜色入去查看。”
“不用。”越澤知道夜叉對於自己留小小一人困在月城內疚,但事已至此,沒有必要再讓人困在裏麵,“你傳書給小小,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她便知道如何處理。”
“是。”夜叉本來還想說什麼,但看到爺已經低下頭,翻閱著手中的醫書,便喏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三日時間,越澤送了無數的藥材以及信進去,都了無音信,如石沉大海般。今天便是三日之限最後一日。
小小,你一定不能有事。
越澤站在夜空下,看著麵前那座死一般寂靜的月城。回憶起小小嫁進相府後的點點滴滴,回憶起那道永遠都閑情逸致的水藍色身影,回憶起小小輕輕地喚著夫君的聲音,回憶起小小眉間掛著淺淺笑意的柔順。
不知不覺,小小已經深入到他的生活,打亂了他的生活。
在這一刻,越澤清楚地知道自己,他不能讓小小死去,小小要是死去了,他將失信於她,他是來接她回家的。
從小小成為相府夫人以來,她一直兢兢業業地做好夫人,端莊而溫順,他才有了回家的概念。
彼時,越澤還分不清楚,他不想讓小小死去,隻是不想自己失信於她還是為了別的東西。
裏麵的城門還是依然緊閉著,如同一個真正的死城。
越澤站在城門前,月城整個城已經作好了焚城的準備,就隻等他的一聲令下。
花水心就站在越澤的身旁,似乎隻要站在越澤身邊,便一切也不用擔心,無懼於眼前這一座死寂一般的月城。
遠方傳來馬蹄聲,想來是趕車的人迫不及待,馬不停蹄地往著這邊來,馬車停在了月城前,安泰剛停下馬車,歐陽世炫便捂著心口自己跳下了馬車。
在宮中養尊處優的大皇子,何時受過這等的折磨,日夜不停地趕車,一向尊貴的貴公子此時看起來臉色蒼白,頭絲淩亂。
“她出來了嗎?”歐陽世炫走到越澤跟前,問。
“胡鬧,怎麼讓大皇子趕那麼遠的路。”越澤目光淩厲地看著安泰,他的毒剛清完,身體還沒有調理好,他一直忍著這邊的情況沒有上報,是誰告訴大皇子這個事情,此時竟出現在他的眼前。
“別怪他,是我自己硬是要來的。”歐陽世炫靠上安泰的扶持,虛弱地說。他在宮裏聽說了小小因瘟疫困在了月城裏,便逼著安泰帶了自己來。
“她是不是還沒有出來?”歐陽世炫緊張地看著城門,等著城門大開。
“她會出來的。”越澤也盯著城門,卻揮了揮手,命令道,“點火把。”
砰的一聲,在場所有人緊蹦著的心弦跳了一下,但接著裏麵便沒有任何的聲音,仿佛剛剛聽到的隻是一個幻覺,城外的人又緊張地盯著緊閉著的城門。
過了一會,又砰的一聲,久閉著的城門終於打開了。從裏麵的人相互扶持著慢慢地走了出來,接著是快步跑了起來,待跑到城門外,看到那些舉著火把站在城外的人時,忍不住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