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你現在可有什麼不妥?”越澤把歐陽世炫帶到自己的書房,伸手把脈,從脈搏上看,歐陽世炫的病複發得到了抑製,他同剛喝花茶的時候,茶裏有一味不是花的味道,帶著些甜味,他又從安泰手上拿過花茶,從花茶裏挑出了一個黃褐色的東西,竟是羅漢果。
“想不到,裏麵竟放了羅漢果。”羅漢果又名神仙果,十分難得的聖果,對於緩和毒性十分有效。
歐陽世炫也並不是有疾,而是被人從小下了毒,毒入骨髓。往往隻能看到的生在帝王家貴為皇子的尊貴,卻沒有看到,帝王家背後的黑暗。
“澤不必煩心,生死命中注定,世炫早就不將生死看在眼裏。”在宮中的歲月裏,他看淡了人間世事,如若不是迫不得已,他早已趁著自己還活著,雲遊四海。
“我一定會盡快為你解毒。”越澤緊皺著眉頭,歐陽世炫的毒若然再不解,隻怕他的命就此斷送。他一直在找尋解毒的藥材,隻是這些都為世間罕見,到現在還差了一味千年血蓮。
千年血蓮,千年出一次,而且還長生於雪山之上,朝開晚落,世上難尋。
“不用過於勉強,生死早置於度外。”歐陽世炫抿了抿唇,體弱的他並不能說太多的話,若不是這次喝了花小小的茶,隻怕早就暈厥過去。
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替你解了此毒,若然大皇子不在了,他所做的這些就都沒有意義,皇位是絕不能落在歐陽澈手裏。
第二天,皇後便遣人出來邀我進宮賞花。
我又不是惜花愛花之人,賞什麼花啊,雖然心裏不太情願,但還是跟著宮裏的人走進了宮,遠遠地望著帝宮的富麗堂皇,那個權力中心的地方,是用多少鮮血才換來的穩固,每每想到這裏,我隻覺得天氣漸變冷。
“哀家倒奇怪,小小怎麼不把麵紗掀下來呢。”皇後從見到我後便親切地拉著我的手,東走走,西轉轉,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這是家鄉的習俗,出嫁之人不能拋頭露麵。”我眼睛看著皇後白玉般的纖手,一陣恍惚,我已經被轉暈了。
“帝都可沒這個風欲,小小可得入鄉隨俗。”皇後聞了聞白玉蘭,這花是異域進供的花,好不容易才生長,開出白色的花瓣。
“娘娘說笑了,小小來帝都不過一年,而且夫君也尊重我,所以不用摘下麵紗。”我淺笑著,看著那朵開得燦爛的玉蘭,真是難得一見的花。
“是嘛,帝都始終是你日後的家,過去的終是浮雲。”蘇曉蘭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小小就像當初年少時入宮的她,想著,來帝都不過一段時間。
“嗬嗬,娘娘說的是。”我看到一朵快凋零的花朵,在滿園花色下,顯得楚楚可憐,風一吹,花瓣一片片吹落,零落成泥碾作塵。
“小小的泡茶手藝一定很好,昨日太子及大皇子對你的手藝都讚不絕口。”蘇曉蘭端起身邊的茶,一時間覺得難以下咽。
“過獎過獎。”果真人怕出名豬怕壯,皇宮真可怕,這點小事都傳到皇後耳邊了。
“那不知哀家有沒有榮幸,喝上小小親自泡的茶呢。”蘇曉蘭牽著小小,來到涼亭中,讓人擺上了茶具。
是不是我的錯覺,為什麼聽著皇後說著和善的話,卻覺得用著命令的表情呢,我可不可以拒絕?
尋常時日都是夭夭泡給我喝的茶,此時倒要我來侍奉別人。
我慢慢地,用著烏龜的速度,走到茶具前,我找啊找啊找啊找,茶葉呢?
“夫人是在找什麼呢?”皇後身邊的貼身侍女玉致疑惑地問,雖然主子不說,但越夫人怎麼還不開始?
“茶葉呢?”總算有個人開口了,我停下手中的動作,問。
“小巧,你準備茶具的時候,沒有把茶葉準備好?”玉致掉過頭問站在後麵的一個粉衣宮女。
“玉致姐,我,我忘記了。”小巧嚇得臉色白如紙,跪了下來。
“那還不快去取。”玉致挑了挑眉,厲聲喝道。
“是。”小巧慌忙地站了起來,準備去備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