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映初之所以這麼容易對殷九華敞開心扉,完全是誤會他們是同一人,所以要怪,隻能怪他自己。
殷九華已經陷入沉睡,自己花了兩天三夜的時間,打破了他的禁錮,在殷九華醒來之前,自己都會掌控這個身體。也許現在,是告訴映初真相的時候,可是他卻有些開不了口。
他該如何告訴映初,你已經開始喜歡上的殷九華,其實是另一個人?映初知道後該如何自處?她眼裏向來揉不得沙子,知道後肯定難以接受。
罷了,與其讓映初知道後自責後悔,不如就讓她以為他們是同一個人吧,反正殷九華這次重傷昏睡,不知什麼時候才會蘇醒,就算醒來,也未必還有能力跟他搶奪身體的控製權。所以就讓這個秘密,一直作為秘密存在吧。
麵對祁長錦,映初顯然更親昵的多,直接動手在他身上摸索起來:“長錦,你的傷怎麼樣了?還疼嗎?”
這兩天她又給祁長錦喂了不少靈泉,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已經痊愈了,不過她還是想聽他親口說一說才放心。
“我沒事了,這幾天辛苦你了。”祁長錦道。
映初搖頭:“我不辛苦,你沒事就好,這一次的經曆實在太危險了,你以後千萬別這麼冒險了!”
“好。”祁長錦答應道。他並不稀罕那些靈花靈草,以後自然不會再冒險采摘了,“我們馬上回京都,我都許久沒見清和、思寧了。”
映初點了點頭,然後猛然反應過來,驚喜的問道:“你這次醒來能堅持很久?”她早就想讓長錦和琰諾、思寧見見麵了,但是每次長錦露麵之後很快又會消失,這麼久以來,一直是殷九華這個人格做主導。
“嗯,”祁長錦道,“殷九華沉睡了,也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他一邊說,一邊仔細盯著映初的反應。
映初心中極快的閃過一抹不明的情緒,還沒來得及品味,就被祁長錦能長期陪著她的好消息給衝淡了。
“太好了!”映初欣喜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了!”
祁長錦溫柔的摸了摸她笑彎的眼角,臉上也不禁露出笑容:“以後我會永遠陪著你,永遠永遠!”
兩人花了幾天時間從群山中走出來,剛走到山腳下,棗紅馬就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撒歡兒朝他們跑了過來。
祁長錦抱著映初上馬,映初自然而然的往他懷裏一靠,臉埋進他衣襟裏避風。
祁長錦微微一笑,將她摟緊,隨後一震馬韁,棗紅馬立即狂奔起來,踏上了回程。
久別重逢,兩人一路上如蜜裏調油,每天夜裏同塌而眠,卻始終沒有進行那一步。祁長錦不知道沉睡的殷九華對外界還有沒有感應,擔心映初的身子被他看去,再則,他們如今的情況不適合有孩子,所以寧願先忍著。
映初也擔心會有孩子,且祁長錦的“解離症”還沒有治好,她心裏也有幾分顧忌,所以也暫時不想同房。
因此兩人心照不宣,都沒有主動提過。
他們一路走來,時不時停下賞玩山水美景,花了一個半月的時間才回到京都。若非擔心琰諾和思寧他們,還要再耽擱許久才能回來。
祁長錦早已換上一身玄衣,進京時又往臉上戴了半塊銀製麵具,隻露出眼睛和半邊下巴。他的氣質與殷九華迥然不同,即使身形一模一樣,遮去麵容之後,也沒人能認出他就是殷九華。
入城之後,兩人直奔秦王府,映初可以隨意出入王府,即使身邊帶了一個陌生人,侍衛也隻好奇的多看了兩眼,並未阻攔。
他們前腳剛到客廳,得到消息的琰諾和喬殊彥後腳就趕了過來。
“姐,你總算回來了!”琰諾欣喜的大步走進來,一邊走一邊打量她,“姐,你瘦了一圈,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吧!讓你不要單獨和殷九華出門,你偏不聽,還把喬大哥趕回來,害我擔心死了!”
映初摸了摸自己的臉,笑罵道:“胡說八道,我明明吃胖了一圈,哪裏瘦了?”
琰諾嘻嘻一笑:“我看就是瘦了,改天定要找殷九華算賬去。”
喬殊彥也在一旁笑,視線片刻不離映初身上,當然也第一時間注意到與映初貼身站著的英挺男子。
“這位是?”喬殊彥打量了他幾眼,眼中閃過驚疑不定之色,此人給他的感覺太熟悉了,心中有一個名字呼之欲出,卻又不敢相信。
祁長錦摘下麵具,道:“幾年不見,你連我都不認識了?”
“長錦!”
“姐夫!”
喬殊彥和琰諾異口同聲的失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