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昭王再去找玉顏姑娘時,她已經不知所蹤,唯一的線索也斷了,所以盡管知道事情很可能是秦王和公儀可姃所為,他們也拿不出證據。
秦王在其中周旋了一陣,和弘光帝在禦書房談了半個時辰,第二天,這個案子就被定為樊聖公主失足落水,而責任則歸咎到淩昭王身上。
遞給茲拓國的國書中,弘光帝聲稱,淩昭王到京都後遊手好閑,樊聖公主則一心為促成兩國聯盟而奔走。意外發生那天,淩昭王帶著歌姬在湖中泛舟,樊聖公主看不慣他的作為,前去教訓他,結果一不小心掉進了湖裏。
淩昭王對這個結果自然非常憤怒,李滄澤還意思意思的幫淩昭王說了幾句好話,意外脫身的殷元琅則三緘其口,默認了這個結果,畢竟他可不想為樊聖公主的死負責,這個時候去裝好人,說不定就惹禍上身。
淩昭王原本就很生殷元琅的氣,這一下直接和殷元琅反目成仇了,和三皇子也斷了交情,將兩人送給他的美人、婢女等,全都殺的殺,趕走的趕走。
公儀可雯為此膽戰心驚,幸好淩昭王並不知道她和殷元琅的關係,所以得以幸存。她小心翼翼的躲在自己房裏,輕易不敢出門。
樊聖公主死亡,淩昭王則氣憤難平,準備回國,帶著使者團進宮去向弘光帝辭行。
弘光帝本來還和顏悅色的,一聽他們要走,臉色立刻陰沉下來。茲拓國使者團進京這麼久,將京都弄得烏煙瘴氣,提到聯盟的事卻推三阻四,一拖再拖,根本就沒有結盟的誠心!他不過是按照秦王的建議,給了他們一點教訓罷了,他們就想抬腿走人,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天寒地凍,諸位何必急著走,還是等來年開春,天氣暖和了再說吧。”弘光帝道,“而且聯盟的事尚未談妥,你們就這麼走了,是耍著朕玩嗎?!”
淩昭王心裏滿腹怨氣,見弘光帝不肯放行,當即就忍不住怒道:“皇上這是想強留我們嗎?樊聖不明不白的死在京都,皇上卻將責任推到本王身上,還想談聯盟之事,真是笑話!不是我們耍著皇上玩,是皇上實在欺人太甚!”
“放肆!”弘光帝重重拍了下龍案,“你敢如此對朕說話!”
“本王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有不敬之處,還請皇上恕罪。”淩昭王毫無誠意的道,“本王心意已決,立刻就要回國,還請皇上行個方便!皇上也不想兩國結盟不成,反成敵人吧!”
“你敢威脅朕!”弘光帝麵色難看至極。
“本王不敢,本王隻是提醒皇上罷了。”淩昭王冷笑說道。
他而今是豁出去了,對這個狗皇帝再恭敬也沒用,先是打了他一頓板子,現在又誣陷他害死樊聖,狗皇帝完全不是個東西!反正不管他如何無禮,狗皇帝也不敢殺了他,他何不一吐為快!
果然,弘光帝陰沉著臉盯了他片刻,就道:“滾!別再讓朕看到你!”
淩昭王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敷衍的行了個禮:“本王告退。”隨後便帶著人揚長而去。
弘光帝憤怒的將手邊的一本奏折砸了出去,眼中殺機畢露。好一個淩昭王,真當他不敢殺他!敢對他如此無禮之人,墳頭的草都長成樹了!
出了皇宮之後,一名使臣擔心的對淩昭王道:“王爺,您這樣把皇帝得罪了,他表麵上不敢動你,可是回國的路程遙遠,萬一他派人在半路截殺,王爺就危險了!”
“本王當然知道,”淩昭王陰冷道,“我們沒有和東周結盟,以那狗皇帝的性子,也不會讓我們活著回去的,所以得罪不得罪他都一樣。在東周境內,狗皇帝不會動手,等過了我國境內,就讓赫督大將軍率軍接我們,他便是派人截殺,也落不到好。”
使臣點點頭,如今也隻能這樣了。但他心裏仍是憂心忡忡,誰知道皇帝是否真不會在東周境內截殺,萬一出現意外,他們所有人都可能把命丟在東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