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莊的胡管事招待的十分殷勤,不但殺雞宰羊做了一頓豐富的晚膳,還從樂坊請來了一隊舞妓,獻上了幾支舞蹈。
公儀天陽心中不悅,但並未表現出來,映初卻是看的津津有味,一支舞結束,便笑著道:“跳得好,賞!”
胡管事樂嗬嗬的道:“四小姐看得起你們,還不快領賞謝恩!”
領頭的舞妓連忙上前,恭敬的接下賞銀,跪下磕了個頭。就在她要起身的時候,突然雙腿一軟,又跌回了地上,掙紮了兩下也沒站起來,臉上頓時出現慌亂之色。
“怎麼回事!”胡管事怒了,“領了四小姐的賞,還不快再獻一支舞,你在做什麼!”
“妾身,妾身也不知道怎麼了,”舞妓急的臉都紅了,“妾身突然全身無力,站不起來了!”
胡管事罵道:“廢物!你……”
“算了,”公儀天陽正不耐煩在這浪費時間,“她不舒服就讓她去休息吧,其他人也退下,無需在這裏侍候了。”
胡管事討好的道:“都怪奴才沒安排好,讓這些賤婢破壞了侯爺和四小姐的雅興,奴才該打,該打。”
他瞪了那舞妓一眼:“還不快謝侯爺恩典,都滾出去!”
舞妓們連忙謝恩,攙扶起那名跌在地上的舞妓,趕緊都退下了。
用過晚膳,公儀天陽謝絕了胡管事的其他安排,要了賬本就一頭紮進了房間裏,映初也回了房間休息。
胡管事趁著夜色,悄悄摸到那幾名舞妓住的地方,幾名舞妓正坐在屋裏等他。
胡管事一改之前囂張的模樣,恭敬的道:“大人,您沒事吧?”
為首的舞妓一臉冰冷,道:“我沒事,不過我受傷的蹊蹺,公儀可姃可能已經識破了我們的身份,想要刺殺他們,隻怕不容易。”
“這,這怎麼可能?”胡管事驚訝道,“我們什麼都沒做,她怎麼可能識破你們的身份!”
“我也不知道,”舞妓道,“我也隻是猜測而已。”
胡管事道:“大人多慮了吧,她如果真識破了你們的身份,怎麼會放你們回來,肯定會下令誅殺的。”
舞妓想了想,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不管怎樣,我們接了任務,就必須執行,晚宴上的刺殺計劃失敗了,夜裏的行動必須成功才行!”
“是!”胡管事與其他幾名舞妓都肅容應道。
他們這邊剛說完話,就聽外麵響起呼叫聲:“來人!有刺客!有刺客!”
幾人頓時大驚,為首的舞妓連忙對胡管事道:“你快回去!”
胡管事趕忙閃身出了房間,迅速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然後周圍的房間就陸陸續續亮起了燈,很多人一邊套著外衣,一邊往院子裏跑。
“哪有刺客?哪有刺客?”大家手裏拿著各種武器,嚴陣以待的問。
“剛才有人闖到四小姐房裏,還好柳絮姐姐發現及時,才沒讓他傷到四小姐,隻可惜被他給跑了!”侍候映初的一個小丫鬟道,“你們快在院子裏搜一搜,刺客肯定還沒跑遠!”
胡管事一臉驚怒的道:“哪來的小賊,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刺殺四小姐!大家快搜,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
眾人呼應,舉著火把,拿著武器,四散開來去找刺客了。
眾人鬧哄哄的找了半宿,也沒找到刺客的影子,愧疚不安的回來稟告時,小丫鬟道:“四小姐說了,找不到也沒關係,刺客肯定是被驚走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眾人都鬆了口氣,留下幾個人加強巡邏,其他人各自散去了。
這麼一鬧,胡管事和幾個舞妓們的刺殺計劃自然又實施不了了。
待到第二天,映初點名要看“霓裳舞”,命一個丫鬟盯著那幾個舞妓練習了一整天,晚上卻又突然改了主意,換成“白紵舞”,又令那些舞妓連夜練習。
便是胡管事他們再遲鈍,被刁難幾次後,也發現他們暴露了,索性不再找什麼好時機,淩晨時分,直接動手殺了過去。
幾個舞妓闖入映初的房間時,映初正半躺在榻上,看到她們後一挑眉:“我還以為你們能忍到什麼時候,這麼快就裝不下去了?”
為首的舞妓冷冷道:“你果然早就看穿我們了!”
“我又沒有火眼金睛,不過是試探一下罷了,是你們太沉不住氣了。”映初邊說邊搖了搖頭,“瞧你們的表現,就知道沒什麼經驗,看來你們的主子,是故意把你們派來送死的。”
舞妓冷笑一聲:“四小姐,你也太小看我們了!”
映初剛要說什麼,突然臉色一變,驚怒道:“你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