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白皙的手腕處,一朵含苞待放的蘭花尤為清晰。
見到此花,軒轅敖繃緊的神經方才鬆懈下去。
“還好……”她仍是完璧之身。
大石落地後,他趕忙替鳳綰衣解穴。
“哼。”她放下衣袖,冷著臉背過身去。
“真生氣了?”軒轅敖厚著臉皮傾身蹭到她跟前,“我這不是情急,怕你受欺負了嗎?”
好在這事是他多心了,不然,他絕不會輕易放過夜鸞煌!
他確是存了就此放棄的心,也甘願退出,但這並不表示他能眼睜睜看著夜鸞煌在未給名分的前提下,要了她!
“他不會的。”鳳綰衣矢口否認,眉宇間露出些許甜蜜之色。
那人寧肯自個兒受著,也不願越雷池一步,又怎會輕薄、欺負她?
“哼,你懂什麼?天底下有幾個男人能坐懷不亂?”軒轅敖最是看不得她這副全心信任的樣子,不由諷刺道。
鳳綰衣橫了他一眼:“這是你的經驗之談?”
“……”他頓時語結,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氣呼呼罷了罷手,“我好心提點你,你竟戲弄我?”
“不是你開的頭嗎?”鳳綰衣滿臉無辜,隻唇邊的笑添了些狡黠。
“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啊。”軒轅敖搖頭晃腦地唏噓道,“古人誠不欺我。”
這人!
鳳綰衣有些忍俊不禁,搖搖頭,懶得搭腔。
“你既是清白之身,為何會出現喜脈?”雙眸微微一眯,一個念頭飛快閃過他的腦海,“你用藥了!”
除此之外,不可能有別的解釋。
“胡鬧。”軒轅敖氣得直磨牙,“是藥三分毒,你會不知?更何況是此等有違天和的毒藥!”
他並未聽說過世上有令女子無孕,卻顯露喜脈的古怪靈藥,此藥應是禁藥,但凡是禁藥,必是藥性極強,且對服藥者有極大的傷害。
“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
他已經猜到,再否認也無意義,鳳綰衣索性認下了此事。
“不嚴重?”軒轅敖鐵青著一張臉,怒極反笑,“成啊,那寡人就把這事兒捅到貴國定北王跟前去,讓他來評評理如何?”
“不許告訴他。”鳳綰衣心頭咯噔一下,見他真惱上了,隻得先行服軟,柔聲道:“這藥的效力我是曉得的,我隻服用了一顆,不會有什麼大礙。”
軒轅敖雙手環在胸前,明擺著不信。
“你該知道眼下的局勢,鸞煌他不能為瑣事分心,就當我拜托你了,成嗎?”她的姿態放得很低,甚至透著幾分小心。
“你何苦把自己逼到這步田地?”軒轅敖苦笑道,“你回京,寡人尚且能理解你的用心,可假裝有孕在身又是為何?”
鳳綰衣幽幽垂下了眼瞼,沉默半響,才說:“我離京多時,雖有人蒙蔽探子的視線,但難保夜臨風不會生疑。”
紅纓的偽裝與她有八成像,可假的就是假的,如何能亂真?
她唯有出此下策,以孩子為由,打消夜臨風的猜疑,且這樣做還能讓夜臨風堅信,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縱使他懷疑自個兒會因舊情,對鸞煌不忍,可有孩子在,他就能拿捏住她。
殿中鴉雀無聲,軒轅敖深深看了她許久,目光格外幽深。
鳳綰衣暗自皺了下眉,總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他真是該死的幸運啊。”
幸運到讓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