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萬華堯氣得臉龐脹紅。
“啟程時,記得差人進宮告知本王一聲。”夜鸞煌毫不理會他憤然的眼神,回頭看了眼施蓮,便舉步走出房門。
“二皇子,鸞煌他並非心狠之人,逍遙王妃身份特殊,留在皇都,隻能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倒不如跟在你身邊,隨你去列國遊玩,豈不逍遙自在?”鳳綰衣故意停下腳步,向萬華堯解釋,“有你在,她的衣食住行皆不用我們擔心,你會將她照顧得很好。”
“這是他的心思?”怒意漸消,可他心裏仍藏有一分疑惑。
“把生身親母托付於你,正是王爺對你的信任。”鳳綰衣擒笑道,用力拍了幾下他的肩膀,就繞過他,尋著夜鸞煌離去的方向走了。
他並未行出院子,而是止步在院中光禿禿的古樹下,寒風相伴,身影略顯寂寥。
鳳綰衣無奈地搖了下頭,加重了腳步聲,走近他身邊。
“明明心係她,何苦把話說得那麼無情?”
“跟你學的。”
夜鸞煌輕笑一聲,世上知他者,唯她一人矣。
“……”他真敢說!
鳳綰衣沒好氣地衝她拋去兩顆衛生球:“過去的事還記在心上作甚?”
“是啊,都過去了。”他感歎道,橫臂擁她入懷,“夜裏隨我去一趟皇陵吧。”
也是時候去那處拜祭一番了。
鳳綰衣有些愣怔,他釋然了?
“最初得知我非楚國皇室血脈時,我曾排斥過,後見著施豔,得知我生父生母的消息,我不止一次想過他們拋棄我的緣由。”下顎抵在她的發冠上,雙目微闔,輕聲道,“那日你問我,是否要趁機祭拜,我當時無法釋懷,亦不願承認自個兒的身世。”
他終究邁不過心裏的那道坎。
“今日見過她,我方才放下。”
他們並非是嫌棄他,不肯要他,是情非得已,才與他分開。
“即便我暫時不能將他們視如母妃一般重視,但這關係,我卻是不能不認的。”
聞言,鳳綰衣心頭泛起幾絲疼惜。
她踮起腳尖,輕吻了下他的下顎。
“我陪你去。”
“嗬,那你可得好生打扮一番才行。”夜鸞煌斂去眸中的悵然,意有所指的說道。
“為何?”
“醜媳婦見公婆,不得梳妝打扮麼?”
曖昧的眼神流連在鳳綰衣的臉頰上,帶著三分戲謔,七分濃情。
“誰是你媳婦?”她冷下臉來,身子左右一扭,靈巧地擺脫掉他的束縛,“胡說八道!”
“哦?”夜鸞煌挑了下眉,目光掃過她紅撲撲的耳朵,麵上笑意更濃,“你嫌棄我是梁國的血脈?”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鳳綰衣默默腹誹,偏過頭,不願直視他太過熾熱的視線。
“你先前說過,要同我攜手到老,可不是我的媳婦嗎?如今卻出爾反爾,”夜鸞煌恰時露出幾分哀怨,像是受了委屈。
聽聽,他說的都是些什麼話?
鳳綰衣又好氣,又覺好笑。
“我若反悔,你當如何?”
她挑釁地問道。
“不如何,”夜鸞煌旋身一轉,身影從後飛到她身前,一道陰影自她頭頂落下,一吻封喉。
麵上火星跳躍,呼吸似在這一秒頓止。
當他抽離開身子,鳳綰衣仍有些回不過神。
“天涯海角,本王都將隨你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