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哪兒去弄到的人,重要嗎?”雁漠北翻了個白眼,“平日裏你們聰明機智,怎的到這節骨眼上,竟泛起糊塗來了?他有十萬精兵,咱們不也有麼?真要打起仗來,那些個作戰經驗不足的亂黨,能是咱們的對手?”
分分鍾把他們秒成渣渣!
他的話雖粗俗,卻擊中了要害。
鳳綰衣如醍醐灌頂,立時從牛角尖裏退出來。
“雁大哥所言甚是。”是她走進了死胡同,“不管這些兵馬是哪營的將士,如今,都是一幫人人得而誅之的亂黨。”
比起深究他們的背景、來曆,當務之急是拿下梁國,揮軍直逼楚國邊境,把夜臨風拉下馬來!
夜鸞煌點點頭,心中的想法與她不謀而合。
“驚天,你身上傷勢未愈,今兒就先說到這兒,下去休息吧,有什麼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行商議。”鳳綰衣勉強摁下了複雜的思緒,見驚天臉色發白,不由出聲勸道。
“屬下的傷不礙事。”驚天嘴硬的說。
“不礙事?”雁漠北冷哼一聲,出手在他腹部用力一拍。
“嘶!”
撕裂般的劇痛讓驚天倒抽了口涼氣,本就泛白的臉龐爬滿豆大的冷汗,幾近成青。
“師兄。”夜鸞煌不悅地低喝道。
“我就是看不得他這副逞強的樣子。”雁漠北渾然不覺有錯,“傷患就該安分點,乖乖養傷,在這兒逞什麼英雄?”
驚天一時有些語結。
“你退下吧,雁大哥,勞煩你送他去軍醫那兒好生診治一番,莫要落下病根。”鳳綰衣看似溫和的笑容下,是不容人忤逆的強勢。
雁漠北微微頷首,笑眯眯地點住了驚天的穴道,拽著人快步走出營帳,帶他瞧傷去了。
“真沒想到,夜臨風他竟有能耐號令重兵。”鳳綰衣疲憊地坐回椅子,腦子被雜亂的思緒占滿,亂哄哄的,引得她腦仁抽抽犯疼,“他背後怕是有人在為他出謀劃策,否則,以他的本事,怎可能得盡軍心?還大膽到率兵逼宮?”
就是不知他背後的幕僚,是同樣手握重兵的花無涯,還是消失許久的林光榮,亦或是她不知道的神秘人物。
夜鸞煌亦是滿心不解,然,他最在意的尚不是此事,而是夜臨風突然逼宮,領兵造反的原因!
沉思間,帳外又聞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鳳綰衣還未放鬆的神經再次繃緊。
又出什麼事了?
“將軍。”
一名士兵握手腰間佩刀,躬身在帳外喚道。
夜鸞煌無聲拍了拍鳳綰衣的手背,示意她放鬆些,莫要這般緊張。
隨後,喚人進來。
“有何事要稟?”
士兵拱手作揖,行完禮後,才開口說:“營地外有位自稱是宮中宦官的公公前來,聲稱奉皇上之命,有要事見將軍。”
他是梁國的士兵,故尊梁王為帝。
“宮裏來人了?”鳳綰衣略感奇怪,梁王好端端怎會派人過來?
夜鸞煌遲疑半秒,道:“傳。”
他來意為何,見了麵自有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