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漠北雙手環在胸前,傾身斜靠在房門左邊的石壁上,沒好氣地斜睨他。
越看他那副‘花枝招展’的模樣,越來氣。
“師兄,昨日的事我尚未向你道謝。”夜鸞煌大度地忽略了雁漠北的諷刺,拱手道,“多謝師兄教誨,改日我與綰衣大婚,定請師兄前來做證婚人。”
雁漠北的臉色黑如鍋底:“誰稀罕做什麼證婚人?哼。”
餘光悄然掃過夜鸞煌的衣著,以及脖頸。
還好沒有什麼不該有的東西。
雁漠北暗自鬆了口氣:“你一大早的要去哪兒?難不成想去報名參加宮廷比試?”
“比試何時報名都可,不急一時。”夜鸞煌笑著搖搖頭,“昨兒個綰衣睡得晚,我想去找小二備些膳食給她送來。”
“喲嗬,這才在一起第一天呢,就做上二十四孝相公了?”雁漠北挑眉問道。
滿心歡喜的夜鸞煌哪兒能察覺到他話裏的酸意?
坦然點頭,未再和他多說,繞過人一路疾行下樓,不多會兒,就端著熱騰騰的米粥、包子回來,卻意外地發現屋中無人,心頭一慌,拔腳就往隔壁走。
“砰”
未落鎖的房門一把被推開。
正在商量事情的鳳綰衣、雁漠北、南楓三人齊齊一怔,側目往門前看去。
她還在這兒……
心中的恐慌散去大半,夜鸞煌優雅邁入屋中,將膳食遞到鳳綰衣身前,順勢挨著她坐下。
“在說什麼?”
不加掩飾的熾熱視線灼傷了鳳綰衣的臉頰,一層粉色悄然竄起。
她佯裝淡定地說:“商議宮廷比試一事。”
“昨日不是說過了嗎?”夜鸞煌略感意外。
“此次不許你擅自參加。”鳳綰衣的態度與昨天早晨一樣,不曾因昨夜的坦誠做絲毫改變。
雁漠北和南楓對視一眼,極有眼色地閉上嘴,一坐一站著圍觀看戲。
“綰衣。”夜鸞煌握住她的柔荑,耐心地遊說道,“我和師兄的武功你信不過嗎?”
“凡事總有萬一,苗疆既敢招辦比武,誰知道會否在途中暗使手段將雁大哥比下去?”屆時,鸞煌必將全力以赴與旁人爭奪蠱王。
雁漠北一聽這話立馬不幹了:“我有那麼弱嗎?行走江湖多年,我靠的除了這張臉,還有這一身的真本事,”嘴角一咧,露出了抹自信到近乎狂妄的笑來,“就算這滿城的世家公子哥一起上,也不見得能在我手裏過上百招。”
南楓鄙夷地看著他,雁莊主的臉皮是愈發厚了。
“我並非此意,”鳳綰衣無奈地揉揉眉角,“真刀真槍的比試,我自然是不怕的,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苗疆的蠱毒向來神秘詭譎,謹慎些總是好的。”
“蠱王關乎你的安危,”夜鸞煌仍不改心意,“你聽我一次,可好?”
他突然的示弱打得鳳綰衣措手不及,迎上他堅定與不安並存的眸,拒絕的話到了嘴邊,突然有些說不出口了。
“咚”,一聲巨響打斷了兩人的‘眉目傳情’。
鳳綰衣麵頰有些發燙,忙將手從他掌心抽出,拾起杯盞喝茶降火。
“我說啊,咱們是在談正事,你們能稍微收斂一點嗎?”敢不敢顧及一下旁觀者的心情?雁漠北鬱悶地癟癟嘴,“綰衣,你就聽他的,小煌煌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決定的事十頭牛都難拉得回來,反正有我在,陰謀詭計我替他擋著,”見鳳綰衣的神色有些許鬆動,雁漠北再接再厲的說,“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在絕對實力麵前,一切陰謀都會無所遁形,你要真放心不下,那就隨我們一起進宮,在旁觀戰。”